司陌翊识相地退出去。没多大功夫,靖王叔便捧着肚子进宫了。
一路之上,司陌邯已经跟他说明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对于此事,靖王叔并不相信沈峤与司陌邯二人的推断与怀疑,难免有点牢骚。
“要是怀疑那个叫什么卓玛的公主居心叵测,那还不简单,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情,或者直接将她遣返南诏不就得了,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司陌邯耐着性子解释:“若是只有这一样事情倒是简单,不敢劳烦靖王叔您千里迢迢跑这一遭。
可万一二哥真的有什么野心,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遵旨?情急之下,只怕他勾结南诏,再对穆家军不利。”
“宸王行事向来循规蹈矩,你们就凭借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便捕风捉影地胡乱猜疑。若是按照你们的推论,太子,凌王,翊王谁都难逃嫌疑。
再说了,投敌叛国,无疑将成为长安的千古罪人。宸王身为长安皇子,怎么能这么糊涂?”
这事儿,没法解释。
靖王叔自己能看淡权势,觉得这长安的江山锦绣,不及他餐桌上的一屉肉丸小笼包,别人未必就是一样的看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父皇也是担心此事乃是误会,派遣别人前往不知轻重,再伤了父子情分。所以才请您老出山。
您老能掌握分寸,审时度势,顾全大局。再加上您的威望,此事非您莫属。”
靖王叔就吃这一套,有点不情愿地道:“那本王叔就辛苦跑这一趟吧,南诏那小丫头在咱们手里,倒是好办。
至于宸王嘛,此事也不难,只要皇上下一道退兵的圣旨,若是宸王乖乖地遵旨退兵,交出兵权,那就说明,你们都是杞人忧天,冤枉错人了。
假如他敢抗旨不遵,那就直接命人将他拿下,捆回长安发落。”
司陌邯仔细斟酌:“这个方法虽说易辨忠奸,但是也容易立即激化矛盾。
为了稳妥起见,还请靖王叔到了军营之后,在没有摸清具体情况的时候,暂时不要以这个方法试探,以免不好掌控全局。”
“如此瞻前顾后,他宸王即便真的要造反,穆家军不会如此胆大包天地盲从。没有兵权,谅他宸王也没有这个胆量。”
“花侧妃的金蜂蛊下落不明,万一穆家军也被宸王控制了呢?”
靖王叔十分不耐烦:“一只虫子而已,哪有这么邪乎?还真能控制一个人的意志不成?
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其中的弯弯绕,有沈峤这丫头跟我一起去,我就没啥好操心的了。反正这丫头怎么说,我就怎么办就成。”
这话说得,沈峤都受宠若惊啊。
领了皇帝老爷子的密旨,事不宜迟,沈峤也顾不上跟家里人道别,将店铺里的有些事情交代给司陌邯,就立即跟靖王叔踏上了前往南诏的路。
司陌邯将她一直送到城外,满心的不舍与担心。
谁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儿。
她临危受命,即将面对的,不仅是心怀鬼胎的南诏公主,还可能是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那个神秘人。
一个令长安满朝堂的男人都避之不及的责任与使命,却落在她一个柔弱女子的肩上。
自己远在长安,鞭长莫及,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帮她。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从侍卫中精心挑选几个武功高强,赤胆忠心的汉子,在七渡的率领之下,一路护送沈峤南下,代自己保护沈峤的周全。
长安边城,祥云镇。
大军抵达此地,休养生息已经两日。
再往南,就是南诏边陲,两国接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