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锁链本来就是用来锁人的，我送你这样的礼物，就是想把你锁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让你只属于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把你锁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

栾游能感觉到秋野对自己的喜欢。

准确来说，那应该不止是喜欢，更像是一种强势的占有。

秋野把他当成所有物。

要拥有他的支配权。

当秋野询问他一些问题时，如果他给不出秋野想要的答案，或是在某些地方让秋野不如意，秋野很可能就会伤害他。

比如掐他的脖子。

秋野掐过他两次，这两次栾游都感受到了杀意。

但同样也感受到了爱。

秋野就像是一个矛盾集合体，一边用尽全力地对他好，又一边随时随地想要他的命。

诡异的是，栾游一点都不觉得害怕，甚至还很心疼。

“阿野，喜欢不等于占有……”

“喜欢就是占有！”

秋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的感情世界贫瘠，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背叛，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也没有人教他怎么去爱，所以他只会以占有为目的，将牵动自己心神的人牢牢囚禁在身边。

栾游看着他。

“对，喜欢的确是占有，但却不仅仅是占有。”

“就像我喜欢你，可我不能让你的生活里只有我，远山近草，天上的飞鸟地上的爬虫，那些都是你应该体会的人间百景。”

“你明白吗？”

秋野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双腿岔开，跪在栾游身侧，手捧着栾游的脸，居高临下地直直地看进男人的眼睛里。

“我不想体会人间百景。”

“我只想要你。”

“没有你，所谓的人间百景对我来说都是虚无。”

“小鸟，你答应过我，会爱我，会永远和我在一起，难道那些话都不作数了吗？”

秋野突然觉得难过极了。

明明这个人说过，会作为他活下去的理由，会守着他，等他醒过来，可他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追过来，可这个人却跟他讲什么冠冕堂皇的人间百景。

去他妈的人间百景！

“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既然都是骗我的，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秋野的眼睛开始变得猩红，他双手掐上栾游的脖子，嘴上说着狠话，视线却被水雾模糊。

透明的泪水坠落。

一滴滴砸在栾游脸上。

比起呼吸不畅的窒息感，栾游觉得心脏的疼痛更让他无法忍受，那些眼泪更是灼热无比，像是在他脸上和心上烫出了无数个洞。

说来也奇怪。

秋野一直都叫他宝贝儿。

小鸟这个称呼，他从来没听秋野叫过，可这两个字从秋野嘴里说出来时，栾游却都没怀疑过秋野是在叫别人，他无比确定，秋野就是在叫他。

因为听到这两个字时，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没有骗你。”

栾游不顾窒息感，伸手抱住了秋野，他贴着秋野的耳朵，声音透着嘶哑。

“我爱你。”

“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如果你想锁住我，那就锁吧，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接受，但是别再哭了。”

“阿野，别再哭了。”

他叹息着抱紧哭泣的掐着他脖子的小疯子。

“你哭得我想把心都挖出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