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知道了栾萧的态度。

此后再也没有哪家贵女往栾萧跟前凑，更没有不长脑子的去惹秋野，就是街上碰见了，也要躲得远远的。

但这门亲事到底算不得门当户对，京城中有很多勋贵，暗自都在打赌，说看栾萧能守着这么个乡下哥儿多久。

一年过去。

三年过去。

五年过去。

到了第十年，栾萧终于有了动作，但他并没有抛弃那个乡下哥儿，相反，他跟小皇帝辞了官，带着那个乡下哥儿踏上了游历山河的旅途。

…………

栾萧和小皇帝定了十年之约。

他辅佐小皇帝十年，等十年后小皇帝成为能肩负江山的帝王，他就功成身退，归隐田园。

他是小皇帝的老师。

陪伴了小皇帝整个幼年。

他走时，小皇帝红着眼，叫他老师，求他别走，可他最后也只是对着小皇帝露出一个笑，“陛下，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我已经将他囚在身边十年，可我知道他不属于这里。”

小皇帝沉默半晌。

“可你属于这里。”

栾萧摇头。

“我也不属于这里。”

他不知想到什么，眉眼突地被缱绻柔情填满。

“我属于他。”

他说。

“我属于他，所以他去哪里，我就随他去哪里。”

“他在的地方……”

“就是我的归宿。”

…………

栾萧辞官后，秋野和他游历了很多地方，见识了很多风土人情，最后他们选择在一个小乡村定居。

他们在山脚下建了木屋。

在木屋外开垦出了一个菜园，在里面种上了很多菜。

秋野干回了老本行。

他会隔几天进山一次，打一些猎物回来改善伙食。

栾萧闲来无事，就自己琢磨着学起了厨艺，也许是有青鸾灵魂意识加持，他第一次做饭就非常成功，那味道熟悉得让秋野一边落泪一边吃。

栾萧当时被吓坏了。

他以为是自己做得太难吃，把秋野都难吃得哭了。

他慌忙去夺秋野的筷子，想叫秋野不要再吃了，可秋野没松手，他一边哭一边往嘴里扒饭，说他是被好吃哭的。

栾萧当时哭笑不得。

他无奈地帮秋野抹去泪珠，哄他说，只要他喜欢，以后他天天给他做饭吃。

再后来。

栾萧在村里开了学堂。

他出生在这个时代，也成长于这个时代，他能看到这个时代的悲哀，所以他不曾对学堂设限，只要是真心想学，不论男女，都可来学堂上课。

他教他们尊师重道。

也教他们一视同仁。

更教他们女子也可安身立命，为自己活出精彩的人生。

也许个人力量很渺小。

可秋野知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总有一天，栾萧教出的这些学生，会把他的思想传播出去。

总有一天。

这个时代会进步。

到那时，父母不会再骂女儿是赔钱货，丈夫也不会完全掌握妻子的生死。

到那时。

女性们会获得尊重。

她们不会只看见家里长短，等挣开那道枷锁，她们会发现外面有更广阔的天空，她们也有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