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妃声音拔高,满是怒气,她本来还挺开心启帝将娴儿立为太子妃储妃,谁曾想,楚烆那个疯子,竟然变着法的来恐吓娴儿。
一次是断指,这次竟是被削成薄片儿的人皮,吓得娴儿如今还卧病不起。
“母妃应当知道的,怀微的性子,就连朕都管不了。”
“再说了,当年不是您逼朕将他送去东夷国的吗?他才成了这般性子。”
启帝语气始终温和,他起身走下台阶,薛太妃看着他,冷哼道:“哀家可没逼你,是你自己本就不想让他活的。”
“庄雯珺不爱你,偏你要娶她,还同李昭仪先有了子嗣,楚安荣,走到今日这步田地,你还要来怪哀家?”
世事本就难两全,他既想要皇位,又想要庄雯珺,何来这般美满的事情。
“哀家不管这些事,只一件,楚烆做的这些事,哀家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娴儿必须是太子妃。”
她也不是真心疼爱薛静娴,在利益面前,薛静娴都得靠边站,她只要薛家永远如今日这般风光,至于其他的,她不管。
“原来是这件事啊,可惜,朕做不了主,不然谁知道楚烆那个疯子,下一次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启帝双手背在身后,露出一笑看向薛太妃,这个女人,永远觉得她可以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永远觉得自己还是她手底下一条讨生活的狗罢了。
“楚安荣,别忘了,是谁扶持你上的位。”
薛太妃半眯了下眸子看他,一个番邦血脉,没有她的扶持,能坐到如今的位置?
她有手段扶持他,就有手段将他拉下来。
说罢,她转身离去,启帝看着她的背影,面上笑意渐渐落下。
宫中的人都说,梁王的性子和他最是相像,一样的沉稳,但在他的心中,其实和他最像的,是楚烆。
他们都是爱而不得,求而不得,万般不由己的人。
胸口像是翻涌上来一口浓血,他掏出帕子抵住嘴,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早已结痂的蝴蝶印记,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加深。
“雯珺,你也是,恨我的。”
她是那样的好,好到他根本抓不住她,好到在知道她早就心有所属的时候,用了那样卑劣的法子,娶了她。
可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可偏偏,她根本不爱他。
‘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启帝闭上眼想起她的话,扶着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下。
南诏人的情蛊,一生只能用一次,若是两情相悦,情蛊自会化蝶而飞,若是不爱,是强求,情蛊便永远无法化蝶,只会留下这样的伤痕,永远刻在手上。
再也抹不掉,时刻提醒着他,一切不过是妄求,是强留。
所以她宁愿保下孩子,也不愿意为他而活下去。
要他如何能不恨楚烆,如何不恨自己。
想看父母过往的call我!打算放在番外细写~不想看,我就粗略带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