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傲瑶笑起来,脸上隐约还能看到癫狂的神色,她恨极了崔滢。
原本,她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可她听那些官差说,是因为崔滢的逃跑惹怒了楚烆,所以抄家流放便成了官妓。
是她的逃跑,让楚烆要用马家的下场来警示崔滢。
忤逆他,他杀你,亦或者折磨你,都是易如反掌,你在他手中,不过一只金丝雀。
更何况,如果不是崔滢,她早就和楚烆搭上,真到了马家被揭发的那一日,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恨死了崔滢,一切都是因为她。
马傲瑶伸手将堵着崔滢嘴巴的布给拔出来,她转过身,冷笑一声道:“崔滢,你比我好命,只不过现在,你的男人,归我了。”
今夜,她就会成为楚烆的女人,至于崔滢,只会像个破布一样被他舍弃掉。
漂云舫如何,钱竹连又如何,都跟她没关系,人啊,总要为自己多打算些,不是吗?
门被打开,外头早就被下了药的男人接连走进来,他们看着被绑住的崔滢,全都露出痴迷的模样,这里头,竟然还有两三个乞丐。
崔滢的双手在柱子上不断磨着,麻绳绑的紧,她挣脱不开,但却不想放弃。
世人总觉得,毁去了女子的清白,便等同于杀死了她,可崔滢从不这么觉得,比起清白,她的命更重要。
但她也不想,就这样任人欺辱。
就在第一个人扑过来的时候,她使出浑身力气,抬脚踹过去,而后用脚踹了下桌子,上头落下的酒壶酒杯一瞬间成了碎片,铺在她面前。
手被绑在身后的柱子上动弹不得,她便用脚将那碎片踢到自己手能够到的地方,瓷片锋利,没过多久便将麻绳割断。
这期间,那些人踩在瓷片上流了血也没放弃动她,姑娘的鞋子被脱下,随后她起身,在将要被人拉住的时候,温热的血就这么喷在了她脸上。
长剑的主人面不改色,连眼都没眨,那人就倒在地上再没了声息。
楚烆站在她面前,露出一笑,他遮盖住了身后的光亮,干净的靴子上也沾染上了血迹,崔滢像是被吓到一样,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上前,将剑柄放到她的手中,而后用手蒙住她的眼,将满目血腥全部遮掩,唯余他身上干净好闻的气味。
“滢滢,杀了他们。”
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他是想给崔滢一个警告,想告诉她,江海风浪大,没有他,危险重重。
但到底是舍不得,在那些人要碰她的时候,他出手了。
他站在她身后,拥着她,那只覆盖着她眼的手,早已将所有血腥和光亮尽数遮掩,他握着她的手抬起剑,只听得利器入体的声音,而后便是人倒地的闷响。
一个,两个,直到最后一个,他始终没有松开她。
崔滢的手握着重剑,早就有些发抖,他却不肯松开她。
“最后一个。”
“孤教你杀人,下次遇见了,可不要心慈手软,杀了便是。”
楚烆轻笑,他看着被成充押在地上的马傲瑶,手指缓缓松开,这时候的马傲瑶,早就一身狼狈,她从未想过,自己做的这一切,就像是笑话一样。
刚出门便被楚烆抓到,他什么都知道,他分明很清楚!
可他就是看着她将崔滢抓过来,看着她将人放进去,而后再出手去救崔滢。
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看来,宛如跳梁小丑一样。
“还从未有人敢戏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