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筒兴奋了:滋啦滋滋啦啦——宝啊,你想怎么做?】
林冉:“你且看着。”
林冉一脸为难地看着众少主:“各位也知道,三年前,本大人还在西北任职呢,这些所谓的债务……
本官着实毫不知情。”
林冉手里晃荡着那一沓“债券”,加起来比她昨天从几家手里扣来的银子还要多。
各家少主听林冉的话音,话里话外的意思此事与她无关。
众人的脸色更加阴沉:“贵府衙这是不想承认这些债务了?”
黄家大老爷:“青天白日之下,府衙竟然如此欺压剥削老百姓们?”
还有人义愤填膺喷道:“原来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
“陛下啊,你快看看吧,这就是您亲选的一府之长,如此逼迫您的子民,害得您的子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啊……”
林冉轻笑一声,静静地看着一群大老爷们表演。
然而,这群人没完没了嚎个不停,一点眼力见没有完全没有看出林冉的不耐烦。
林冉细嫩的指尖轻点了点太阳穴,忽地伸手将桌上的杯盏扫落在地。
杯盏触碰到青砖地板应声碎成几瓣儿,间或有一两片弧形碎片还晃了两晃。
清脆且刺耳的声音终于让那些聒噪鬼安静下来。
林冉依旧软软地靠在圈椅里,“你们在这里跟谁吵吵呢?
本大人今日百忙之中抽空在此见你们是给你们脸面。
怎么你们以为可以轻视官府蔑视本官?”
温软的声音听在他们耳朵里犹如割肉的利刀,被她注视的人纷纷不自觉低下了头,后背冒起了一身冷汗。
仆人上前将递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桃花重新上了一杯热羊奶。
林冉扫她一眼,慢条斯理端起奶喝了起来。
偏厅里一直陷入了静默,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如此安静的时刻,对于某些人来说像过了一年四季之久。
林冉放下杯子,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极轻的沉闷声,令人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冉:“本官说过了,这个欠条是庄英纵在任的时候欠下的。
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
你们真要债,应该找他去才是,怎么你们把本大人当做冤大头?”
众人面面相觑,对于林冉这想赖账的行为焦急不已。
那些粮食布匹加起来足有万两之多,于他们来说,当真不算小数目。
岭南本就穷,岭南的豪绅和外面的豪绅压根没有可比性。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黄家大老爷身上。
黄家是岭南府最有钱有势的人,有些事情都是由黄家牵头。
黄家大老爷黑沉着脸忍着一肚子的怒气行了一礼:“大人,上面盖的是岭南府衙的官印,咱们只认官印。”
又道:“大人既然极其重视律法遵守律法,当知道在大丰律令中,官若欠民不还者,当以受贿罪论。”
林冉挑了挑眉,嘴角轻勾。
【六筒:啧啧啧……这个姓黄的倒是聪明,知道拿律法来压你。】
林冉倒不放在心上:“还是那句话,这上面签上的时间来看,一查就知道是谁欠下来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