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快要结束时。</p>

林隽办公室的灯常亮，桌面散乱着几份文件资料，每一份都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纸张卷皱。</p>

眼眶熬到泛红，林隽疲惫长舒一口气，觉得心惊，也想不通锦辰为何要留下来这几份文件给他看。</p>

昨夜锦辰匆匆从天台离开时掉出来的资料，字字句句都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p>

思绪乱如麻，林隽忽然很想念锦辰的怀抱，至少可以安稳到可以让他静下来喘息几口气。</p>

他低着头，十指插入发间，眉目疲倦低垂，身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p>

——</p>

“大佬啊，这……这是哪儿？”</p>

天刚蒙蒙亮，许弋顶着寒风硬生生把瞌睡吓醒了，瑟瑟发抖拢紧领口，“您给我带哪儿来了啊？”</p>

大佬您不会要把我给卖了泄愤吧！我现在联系游队赎人还来得及吗！</p>

锦辰暂时不懂人类怕冷的烦恼，晨风凛冽也只穿了件黑色大衣，周身气势硬生生把这破烂居民楼都提高了一个档次。</p>

“找线索。”锦辰拎着他往里走，理直气壮催促：“快点，去撞门。”</p>

许弋：“……”</p>

撞谁的门啊！这合法吗这……好吧忘了人鱼不会遵守法律。</p>

许弋胆战心惊，有种上了贼船发现船老大还不是人类的惊悚感。</p>

没敢撞门，许弋硬着头皮敲了敲。</p>

“你好？”</p>

锦辰：“……”</p>

主角受，怂包。</p>

为了支线任务，忍一忍。</p>

锦辰抬脚就是踹。</p>

许弋吓得转动脑袋，和门后面的中年男人面面相觑。</p>

锦辰从大衣口袋里甩出麻绳。</p>

两个小时后。</p>

某处卫星地图上都找不到的空旷废旧工厂。</p>

许弋蹲在地上，麻木看着被绑起来的几个华人洋人，一个一个和手机里的信息对上脸。</p>

很好，没错，每一个都是跺跺脚就能让蓝星生物基因科学界抖三抖的巨擘们，就这么被绑成一排。</p>

锦辰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随意扫过这一排不断挣扎的人，“都安静点，我一个个来问。”</p>

随着他的话说出，数十根冰锥在空中凝结，尖端泛着死亡般的幽蓝，直指他们最脆弱的脖子。</p>

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很快意识到他们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人类！</p>

锦辰抖了抖纸，上面都是零滚滚消化完资料后整理出来的问题，“谁是十年前和林大树一起做高智动物基因筛选的人？”</p>

当中三个人面色难看起来，逐渐明白了什么。</p>

“很好，你来回答。”</p>

锦辰划开花白头发老头嘴上的禁咒，抬眸凝着他，眸色冷厉，“艾德蒙在十年前做过什么，高智动物集体躁乱事件的真相和他有什么关系？”</p>

白发老头都不敢动弹，稍微动一下就能感受到冰锥的冷寒刺骨，他额头溢出冷汗，如实道：“我是他们研究室的同事没错……但我接触不到具体的东西，只知道…艾德蒙确实、确实对大树不满，只要有关基因实验的部分总是不合，后来艾德蒙还自己组了个新的实验组，剩下的事我就不清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