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惟庸惊呼一声,陡然站起,一双眼睛布满寒光。
“在哪儿?哪一天?怎么死的?”
他的声音急迫又诧异,整个大明,这是他第一次想要找到一个人,从而被突然的“死亡”给打断的。
这让他嗅到了一股阴谋。
然而不得不承认,或许其在当官的时候,特别是大明开国,万象更新,只要进入官场,随便找个风口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
“昨夜,为父没多说什么吧?”
胡惟庸先是沉默,旋即轻轻吐出一口气,“终日打雁,还让雁啄了眼,看来本相真是看花眼了,没成想当初那个在照磨所说是兢兢业业的检校,还有如此本事?”
胡惟庸大笑一声,“这还用你说?”
整个人从头到尾,和苏闲在后世看到的那种为了家庭奔波的打工父母差不多,就想维持着自己那口微薄薪资。
胡惟庸刚要点头,可旋即想到什么。
但隐约间,苏闲却是察觉到了父亲的一些转变。
苏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轻快的说道:“有我在,有事也是没事。”
“金景仑死了?”
而就是这些人,在和苏闲交谈的时候,隐隐约约,那种少年昂扬的热血,势必未来要改天换地,让大明整个天地换一幅新颜,在他们眼里,甚至不是梦想。
不过,应该是好事吧?
在官场上混,朱元璋都在之前给自己说过,凭父亲那样子,也就只能在钞镜院这个新衙门里混混,想要出去,去朝堂六部?
恐怕没一个月时间,就被人扒的骨头都不剩。
“有可能!”
翌日!
“哼!怕是当初空印案,错抓了他吧?”
老者说着,看到众人越发掩饰不住的焦躁眼神。
其答应一声,很快就拿来官服,苏贵渊接过直接穿上。原本单薄的背影,此刻竟是变得有了些许伟岸。
不过联想到,对方这段日子,心里的挣扎和纠结,他也就不奇怪了。
但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不想进入那种自认为“阴暗潮湿肮脏”的阴谋生态之中。
“尸体呢?本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胡惟庸怒喝道。
五年的检校生涯,兴许磨损了他的锐气,为家庭的责任也让其多了一些沉稳。
胡惟庸下意识的将其接过,只是看了一眼,就先是大笑一声。
李佑赶紧说道:“就在六天前,我们的人快马赶到陕州不久,但金景仑已经动身去往山西,说是在路上,所乘坐的马车遇上了匪患,连带着其人,还有两个仆役,一个书童全部惨死!”
突然声音森冷,“慢着,在这之前……”
说着,其看向那位秃头老者,“你去给胡相送个礼物吧!”
“伱去官场,立刻动身,封查钞镜院,让监钞司的人也立刻动身!”
看着李佑朝他望来的眼神,“这里面定有大事!而且还是危及生死攸关,说不定还能涉及到全家性命的大事!”
“是!”
可现在,反倒是自己成了“防守”的那一方。
说着说着,一个最佳可能的事实,似乎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宋慎匆忙进来,还不等胡惟庸询问,就急忙道:“今日我刚打开门,就看到脚下有这封信,里面其所言:这封新钞是假的。”
“丞相再看,这里还有一封密信。”
似乎看到娘亲还在担忧。
这次坑爹好像坑的有些严重。
在其周边,一群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曾几何时,他们还以为马上就会开始。
然而,只是将其拿出来看了一眼,当即,他再也忍不住,一双眼睛猛地迸发出惊喜。
此刻正是机会。
“什么钞镜院格物院,全给本相铲平!”
可是现在,他却只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边,“阿禄,将我官服取出来吧。”
“闲儿。”
……
“蠢货!”胡惟庸暗骂一声,李佑却赶紧赔笑道,他方才故意如此说,也是想让丞相消消气,此刻也正色道::“也对,此父子身家清白,再说此事涉及的铸币司的李佑,定然不是什么造反……”
一时间,整个钞镜院人心不安,现如今宝钞在大明的地位越来越重,但其它各地都要受到钞镜院的监管,以及各类工作。
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有出去的机会。
“是卑职的错,可……此事紧要,务必要见到胡相啊。”
李佑顾不得再想其他,当即伸手接过。
苏贵渊从后院走来,看得出来,他似乎是刚刚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揉了揉眼睛。
就在此刻,苏闲正坐在凉亭下,新宅很大,是个三进院子,后院和中院还有假山花园,虽然没有其他大族看上去那么雅致豪气,但确实是苏闲这几年来住过最好的了。
似乎原本光明磊落,认为只要自己向上爬,就能保全家族的想法,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宋慎?”
旋即满脸怒火道:“好大的胆子!”
“哈哈哈!”
李佑闻言,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此时也不由得惊诧道:“难道还真是苏贵渊?”
而正在他们已经等的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召唤。
“不是他还能是谁?”
“闲儿……”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面看着的吴秀,也匆忙赶来,“你爹他没事吧?他昨夜回来吓我一跳,你爹他从不这样的……”
“总共四具尸体,那些人毁尸灭迹,四具尸体全无幸存,都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但从其所带的一些玉器证明,其正是金景仑。”
“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你除了大本堂和格物院之外,就在家里,为父先出去了。”
此话一出,李佑下意识道:“涉及全家性命?难不成是造反?”
“拿来我看看……”
“而事关他们生死攸关大事的,也就是宝钞了,铸币司的李佑……”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
至于阿禄,则是这段时间,进入府宅的家丁之一,会识字,父亲就让他负责一些办公所需。
转而变得,似乎有些城府起来……
而是只要照着他们所说的去做,就一定能达到。
胡惟庸几乎是瞬间就下达命令,“去查!”
“新钞如今事关国朝民生,军国大事,乃至天下六千万百姓,对于我大明之信誉,就在于此。”
“新钞?”
“胡相!胡相!”
“哼!此前那张观策等蠢货,是小看了那大本堂的苏闲……今日倒是趁着这个机会,本相给你们一个机会,也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