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怀疑她想把自己碾碎了喂给你。”芽芽也不是做不出这个事情。</p>

“但是后来，你成神了，消失了，她日日焦虑，无心凝练神体，我也能理解。”</p>

“可你回来了，她欣喜若狂。”</p>

“却又突然不见笑容，似乎忧虑着什么事，我原本还不确定的。”</p>

“现在看来。”</p>

“她是不想和我们一样，转世离开。”</p>

众人听到这儿。</p>

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芽芽。</p>

“为什么啊芽芽。”周少玉忍不住道，“你去轮回，我们说不定以后还有相遇的机会。”</p>

“你难不成想神魂尽散吗？”</p>

周少玉十分生气。</p>

芽芽见想法暴露，索性也不装了。</p>

“可是再生的我，就不是我了。”她哭着说，“我会忘掉你们。”</p>

“我也想不起你们对我有多好了。”</p>

“即是如此，转不转生，与我也没有区别。”</p>

“都是杀了我。”</p>

“倒不如让我多赖两日。”</p>

“我自己去死。”</p>

安菀急忙道：“不一定的！”</p>

“你要知道，袁澈他……”</p>

芽芽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也只出个袁澈。”</p>

“而且袁澈，他原本就是献族。”</p>

“献族擅长精神力，精神力一道与神魂有助益。”</p>

“他的出现是天时地利人和，也是他为人和善的福报。”</p>

“我没有的。”</p>

芽芽哭着说：“我身上罪孽深重，神魂残缺，送我入轮回，还得折损殷念的力量，当我不知道吗？”</p>

“你们以为骗了我，我就傻乎乎的信了吗？”</p>

“我想不起你们的。”</p>

“我的好运气，在遇到你们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p>

安菀听的眼睛都红了。</p>

周围人也一片沉默。</p>

阿狸紧闭自己的嘴巴。</p>

默不作声。</p>

气氛一下冷凝了下来。</p>

芽芽却突然抬头直视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看着她的殷念，殷念看起来很难过。</p>

明明她才死里逃生。</p>

又是这么高兴的日子。</p>

可殷念一句话都没说，因为芽芽说的是对的。</p>

芽芽不会有记忆。</p>

殷念不会让她记得。</p>

她记住了殷念。</p>

也就会想起白娘娘，想起母树，想起那么多为她死去的人。</p>

也会像今天这样，脱口而出自己满身罪孽。</p>

芽芽说的都对。</p>

所以殷念，不能给她任何保证和安慰。</p>

“但是……”芽芽突然开口，看着殷念说，“如果你让我离开，那我就离开。”</p>

“你想我继续活着。”</p>

“那我就活着。”</p>

“殷念，我不想你为我伤心。”</p>

阴阳河水面被风吹起波澜。</p>

殷念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平和。</p>

“嗯。”</p>

“我希望你离开。”希望你拥有新的人生。</p>

芽芽哭了，“那我就走。”</p>

殷念往前一步。</p>

“别的我不敢说。”</p>

“但是，我会来看你的。”</p>

“你知道的，我如今是神明了。”</p>

她笑了起来。</p>

“你诞生了，我能认得你。”</p>

“我来找你。”</p>

“我们还做朋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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