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瑾瑜道。

周亦凝点点头。

翌日早晨，周亦凝起床后，照例先用膳。

她喝了碗汤。

吃饱之后，就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丫鬟帮她挽髻。

丫鬟替她插上金钗，画眉。

她的头上珠翠晃眼。

梳妆罢，周亦凝站起身，转了两圈。

她今天要去请安，所以特意打扮了下，穿了件桃红色绣牡丹花纹的锦袍，梳了飞仙髻，簪了两支赤金镶嵌翡翠宝石的簪子。

她素来不施粉黛，肌肤胜雪，眉毛浓黑，眼底有淡淡淤青，使她显得苍白而孱弱。

这是昨夜哭的缘故吧。

丫鬟伺候着穿戴妥当。

周亦凝抬眸，朝镜子看了1眼，愣怔了片刻。

她原本想说“我不漂亮”。

可话到了唇边，就成了：“好看极了！”

丫鬟掩唇偷笑。

司马瑾瑜坐在外间。

看到这1幕，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

周亦凝是他的妻子，他应该怜惜她，呵护她。

可是，她却将自己的夫君推给了别的女人。

这种荒唐事，竟然发生在他的身上。

而她，还是那么的天真烂漫、单纯善良。

她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他的相貌都模糊了，只有他的声音，清晰在脑海里浮荡。

司马瑾瑜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是莫名其妙，充满了戏剧化。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的，似乎是1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好看么？”

周亦凝问丫鬟。

丫鬟点点头。

“真乖！”

周亦凝笑道，然后走到了司马瑾瑜身边。

这种虔诚，让她的举止非常的优雅，透出几分端庄典雅，宛若仕女图里走出来的人。

而她的容颜，也很精致。

虽然瘦削纤细，却难掩风姿。

司马瑾瑜呆滞，不敢置信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靠得极近。

她的呼吸，吹拂在他的脸上。

司马世政觉得，她的呼吸都是热的。

他感受到了1丝暧昧。

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她退开1步。

司马瑾瑜的耳朵通红，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她碰触到的，不仅仅是他敏感脆弱的耳膜。

“你，你……”

司马瑾瑜结结巴巴说话。

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些。

“夫君……”

周亦凝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哑起来，娇羞不已。

司马瑾瑜瞪大了眼睛。

他整个身体瞬间绷直。

他不由倒抽口凉气。

这不是他。

他是司马瑾瑜，绝不会这么失态的。

周亦凝也察觉到自己有点不正常了。

这是她吗？

她的理智，1瞬间被吞噬。

周亦凝扑过去，双臂勾着他的脖子。

司马瑾瑜彻底呆住。

他完全懵了。

他的大脑空空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啊……”

司马瑾瑜终于回神，猛然推开了周亦凝，“你疯了！”

他1拳揍向周亦凝的脸颊。

这1拳，用尽了他的力量。

周亦凝顿时就跌倒在地上，嘴角破裂，溢出鲜血，眼泪滚落而出。

司马瑾瑜慌乱爬起来，拉扯了衣襟，遮挡自己的身体。

他怒吼：“来人，传大夫！”

“不必，不碍事的。”

周亦凝喊。

然后，她捂住了嘴，咳嗽了两声。

司马瑾瑜看了眼周亦凝的伤处。

他伸手想扶她起来。

周亦凝却挣扎了两下，不肯起来，她伏在地上，呜咽哭泣。

他蹲下身子，轻声道：“凝儿，你哪里痛？告诉我。”

她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簌簌滑落。

她咬牙忍着疼痛，哽咽说道：“没事，没事……”

司马瑾瑜蹙眉。

周亦凝抬眸看了眼他，见他神色担忧，立马道：“夫君，你不要担心我。

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做错事，也不会给您丢人的。

我知道，我是个好妻子。”

司马瑾瑜看了她半晌，然后沉默转过身去。

周亦凝松了口气。

她趴在地上，继续哭，不管不顾。

哭累了之后，她才擦拭了眼泪。

她站起身来，看到自己身上，除了刚才摔跤磕破的嘴唇，竟然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