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禧把剩下的一束送给系主任，“谢谢主任的照顾。”</p>

碍于大庭广众，周京臣忍住脾气，没发作。</p>

盯着那束花。</p>

系主任捧着花，百般烫手，“程禧同学啊...你有感恩的心，我非常欣慰，但我希望你有眼力见。”</p>

程禧不吱声。</p>

系主任将花束转送周京臣，“周公子，多谢您捐赠了两百万贫困助学基金，学校下星期成立助学会，您来剪彩啊？”</p>

他掂了掂花，没答复系主任，看着程禧，“归我了，行吗？”</p>

她仍旧不吱声。</p>

周京臣倒是没欺负她了，“助学会的名字，叫‘喜来禧’吧。”</p>

系主任嘴角一阵抽搐，航天专业的高材生，重点理工科，文学水平也忒差了。</p>

喜来禧...</p>

高材生是一肚子的墨水，他是一肚子的饭汤。</p>

“不可以？”周京臣拧眉头。</p>

“可以，喜庆！好寓意！”两百万的真金白银，没有不可以的。</p>

程禧瞪他，返回主席台。</p>

一旁的叶柏南挂断叶太太电话，吩咐了随行的司机一句，迈步追过去。</p>

司机走向系主任，“叶大公子也捐赠贵校两百万，单独设立助学基金会，名字叫‘喜上禧’。”</p>

此时，程禧站在阴凉处，叶柏南抵着主席台后面的水泥柱子，神色散漫，伸直腿。</p>

唇边薄薄的笑意。</p>

骄阳如火，他穿着白西装，活脱脱是阔气英俊的贵公子。</p>

下一秒，他一拽。</p>

和程禧挨在一起说话。</p>

她没迎合，也没抗拒。</p>

周京臣面容一沉。</p>

有眼尖的同学目睹这一幕，亢奋起哄。</p>

距离远，他们浑然不觉，旁若无人地笑。</p>

直到司机上前催促，叶柏南整理了一下西装，朝嘉宾席颔首。</p>

骄矜、嚣张的占有欲。</p>

刺着周京臣。</p>

叶柏南是坦荡的，是名正言顺的。</p>

他不行。</p>

周家、李老太爷的遗嘱、伦理身份，如同三座大山，死死地镇压着他，束缚囚禁了他。</p>

程禧跟着十几名队友去广播室隔壁的休息间。</p>

“周总工和叶总工真是熟男的魅力啊，比鲜肉校草有味道！”安然累得瘫在椅子上，“老男人有老男人的嚼头，越嚼越香，和白酒是一个道理，鲜酿的便宜，陈酿的醉人。”</p>

“有经验啊！”另一个队友揶揄，“瞧你的哈喇子吧——”</p>

程禧解开舞鞋的绑带，“老男人是臭的。”</p>

“挺香的啊！”队友茫然，“哪臭？”</p>

“全身臭。”</p>

“你闻了？我也要闻！”</p>

程禧挤出人群，去走廊的洗手台卸妆。</p>

水龙头坏了，她趴下，抠里面的出水口，没水。</p>

一抬头，周京臣倚着墙，“你化的什么妆？妖魔鬼怪。”</p>

“舞台亮片妆，你懂什么审美。”她恼火。</p>

他靠近，仔细打量她脸蛋，“腮红抹多了。”一拍她臀，连掐带揉的，“猴屁股一样。”</p>

程禧躲开。</p>

周京臣不依不饶，掀开百褶裙，又掐她，“裙子短，太丑，下次换长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