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梧白和黎辰辰抵达京城的同时,在余笙和李千秋的农庄里。
余笙坐在书桌前看1封信,边看边“咯咯”笑。
“哟,冷梧白,我好心帮你讨娘子欢心,你还来兴师问罪了呢!啧啧,”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轻轻扇着信纸,满脸地嫌弃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了李千秋急惊风1样的声音。
“阿笙,阿笙,不好了,不好了!”
他挥着1张纸,扑到了余笙的桌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哑叔走了!”
余笙娇嗔地白了他1眼,伸手抽出他手上的信纸。
“走就走了,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1目十行读完了信,她又“咯咯”笑了。
“自己走了也好,免得我去找他当面告别,怪难受的。”
李千秋听她这么说,惊诧道:“你去跟他告别什么?你要去哪里?”
余笙站起身,柳腰款摆,走到窗前,望着远处雾蒙蒙的云与山,幽幽道:“千秋,到了京城,可就看不到这么美的风景了。”
李千秋张大的嘴巴可以塞得下1个鸡蛋。
“你……你……你要去京城?”
余笙嗔了他1眼,“咯咯”笑了。
“怎么了,我去不得京城吗?”
李千秋回过神来,1把抓住她的手腕,坚决道:“不许,我不许!天下之大,你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回京城!”
余笙没有挣开手,反而借力依偎向了他的胸膛,长长地叹息1声。
“可是,大家的忌日快到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去给他们上过1炷香,烧过1张纸钱,我怕他们在地府没有钱用,过得很寒酸呢。”
她眼中突然地滚下1串串泪珠来。
“知道吗,爹爹喜欢收集名剑,大哥喜欢看书,阿娘特别喜欢漂亮的衣裳呢,还有小弟,最喜欢各式各样的玩具了,这些都要用银子买……”
李千秋大声地,急切地打断了她,1连声道:“我烧,我去烧,我去烧1箱子的纸钱给他们,还给他们烧纸房子,纸丫头,能烧的我都烧给他们,管保足够,好不好?你呆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好不好?”
余笙抬起明媚的大眼睛望着他,脸上却又笑了。
“我这几天晚上睡觉都做梦了,梦见爹爹阿娘,祖父祖母,哥哥们,小弟,他们全都满身满脸的血,对着我1直喊好冤啊,好冤啊……”
李千秋看着她的笑,心痛如绞。
他紧紧地抱着余笙的头,不停地说道:“不想了不想了,那就是个梦,不怕,有我在呢!”
“不要怕,你不会有事的,我们离京城离得这么远,没人能找到你的!”
余笙轻轻摇了摇头。
“千秋,不是离得远不远的问题。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逃不过,你也逃不过。”
她抬起头,伸出手轻轻摸着他年轻的脸。
“算算时间,你那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已经到了议亲的年龄,你应该要回去向人家提亲了。”
这话如同惊雷1般,在李千秋的耳边炸开。
他的脸都白了,眼中都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