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的身子动了动,很是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的、绒绒的、清爽的味道,微微地睁开了眼睛,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模糊变得清晰起来。冬梅就好像是一个受了很大委屈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母亲一样,又哽咽了起来,眼泪涑涑而下。乾优急忙松开了冬梅的手,抚着冬梅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救醒的啊,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了解了一个人,总比糊涂好吧。”
冬梅抬头,用满是泪水的大眼睛瞧着乾优,凄然问道:“乾大哥,你说,像刘塘钰、李良这两个人,我怎么就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啊,在我面前百依百顺的,但他们怎么是那么坏的人啊。”
乾优用关慰、柔和的眼光看着冬梅道:“这是因为你天真、纯洁、真诚啊,你才23岁啊,刚踏入社会不久,又怎会全面了解人间百态啊”。乾优又随手送给冬梅纸抽。
冬梅擦了擦自己红肿的眼睛,又擤了擤鼻涕,就准备把纸扔在地上,而乾优却用手接了过来,放入墙角的纸蒌里,冬梅见了心里很是一暧,又仰头看着乾优问道:“乾大哥,我看你也很实诚啊,你怎么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呢?”
“傻丫头,我年经时,同你一样,纯洁的不得了,也很天真,人家说什么都当真,但随着国家经济发展的浪潮的洗涤,尤其是我们当监理的,甲乙丙三方都要接触,沟通,而这丙方更是鱼龙混杂,各色人等,十多年下来,天真是不存在了,增加了果敢、坚毅,但纯洁、真诚已是性格的一部分,去不掉的。另外,你妈妈让你认我这个哥,你不当回事,我却不然,任何接近你的人,我都要详细地调查,如果不是坏人,就任你交往的,如果是坏人,我就委婉地提醒你,你要是不理解,我就暗中保护你就是了,只要没人伤害你就行了。”乾优平平淡淡地温和地说道。
冬梅眼里又涌满了泪花,只不过是幸福、感激、欣慰、温暖的泪水,抬脸柔情地看着乾优:“哥,这段时间,谢谢你了。”
“瞎客气啥,谁让我是你大哥呢,况且,你也救过我啊,互相帮忙、互相照顾呗。”乾优仍然很平和地说道。“你已经没事了,我得取下我的这些宝贝了。”说着,从冬梅的头上、脚上,依次把针取了下来,又把袜子给冬梅穿上,给她盖好了被。然后说道:“我该给大小姐做饭了,这哭啊,也很费精力的,得补补啊。”
冬梅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里充满了难过、不解的眼神,问道:“乾大哥,我和阿刘是最好的闺蜜吧,她为什么会帮李良欺骗我呢?”
乾优一边收拾地上的一团团的纸巾,一边回答道:“当今是个什么社会啊,经济市场社会,权力资本社会,人人都很物质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嘛:‘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当物质达到足可诱人到放弃朋友时,有些人就不认朋友了,李良肯定给阿刘不少,否则,阿刘是不会与李良同流合污的。”
冬梅很是疑惑地问道:“照你这么说,在极大的物质诱惑下,就都可以背叛亲情吗?”
乾优很严肃地看着冬梅说道:“不是这样的,我刚才说是有些人,可能会是99%的人,但你、我、你妈、我妈就不是这样的人,因为我们的血管里,就没流淌着背叛道德的血液,我们可以迁就这个社会,顺应时势、因势利导,但绝不会拜倒在金钱的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