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奶,要是没事儿,我爷爷会亲自来感谢的,现在,他们正率领木家人大兴土木呢,目前,外围的防御工事差不多完成了。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领那个同你一样千灵百巧的小玉婉儿看地窖去吧。”冬梅笑道。
没有什么能阻挡时间那平稳而坚定的脚步,转眼间,到了天已阔,草已黄,尘土又飞扬的秋天,而乾优离开家里足足一整年了。
自打冬梅一年前昏睡清醒后,冬梅就住进了乾优的房间,她很少再回自己的房间。
这一天,冬梅又情绪低落地坐在了乾优的床前,从内衣掏出那个铜纽扣,盯着它,喃喃地说道。
“哥哥,整整一年了,你也该回来了吧,至少让我们知道你干什么啊,别告诉我,你会牺牲,或是隔世相见,我不同意!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无论在梦中,还是在回忆中,或是在现实中,我都会是你一辈子的媳妇,我不会再爱任何一个男人了。”冬梅一边抚摸那枚铜纽扣,一边落下清泪。当真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思念永远含带着忧伤。
“唉!梅儿,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优儿已经离开我们很长时间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难道就这么空守着这么一个房间?十月份,叶青就要与姜得志走进婚姻的殿堂了,姜万长的家庭多好啊,我真的很是羡慕!”柳珍唉声叹气地走进了乾优的屋中,来到了冬梅的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冬梅的后背。
“妈,梅儿的命可能就是这样的吧,我对哥哥的爱,只能是越来越深,我的心里装不下其他男人了,您老当初可是千挡万阻地不让我爱上其他人的,只让我钟情于哥哥的,现在又来劝我离开哥哥,这又是为啥?”冬梅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唉!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优儿并不帅气,心地善良,又呵护你如珍宝,我喜欢的是他对咱们娘俩的真诚与爱护,对我们娘俩一心一意地好,可如今,他变得帅气了,家庭也富裕了,可他又远离我们而去。也不知道个生死,你可能就是这个命吧,嫁不了太漂亮的男人。唉!如今,你已经是二十九了,是到了非嫁不可的年龄了,过了三十,那可就是老姑娘了,任何一个大家主的人,也就不会看上你了。”柳珍虽然对李香与乾优心存感激之情,但总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儿用一生守寡来偿还吧。
“妈,别的事情我都依你,唯独这个不行,我生是哥哥的人,死是乾家的鬼,这个你就不要劝我了。”冬梅语气很是强硬。
“唉!我苦命的傻丫头,妈妈不是劝你,妈妈是羡慕他人,你说啊,叶青原先也是暗恋着乾优吧,可是她的优哥哥一年未出现,人家就嫁了个好人家啊,你说,论样貌、论身材、论个头、论才学,她哪一样能跟你比,怎么说,当姜家的媳妇也轮不到她啊,可你个傻丫头……唉!这就是命吧。”
“妈,不能这么瞎说,青儿在乾优未出走时,早已和姜得志好上了,我们三对还一起在草亭喝酒谈论……”
“唉!你啊,真是个纯真的傻丫头,好了,知道也劝不了你,白费一番口舌,唉!以后再说吧。”
柳珍又唉声叹气地走出了乾优的房间。慢慢来吧,过段时间再来劝吧。
柳珍说得很对,十月二号,叶青一大早,来到了乾优的房间,一句话也不说,搂着还未穿好衣服的冬梅,怀抱着乾优的枕头,用被角捂住自己的嘴,大哭了起来,哭得满脸泪痕,哭得满脸通红,哭得神伤心累,哭得目肿鼻青,哭得伤心欲绝,足足哭了半个小时,才渐渐止住。
而这一过程,冬梅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叶青的想法,知道叶青在乾优消失之后,过得并不好,虽然比自己强点,但明显瘦了一些,叶青与乾优的接触时间,只比自己少了半年多,暗恋乾优的感情可能并不比她少,因自己有近三年来并没有看上乾优,而叶青从认识乾优开始,没准就早已单恋上了乾优,她从一个天真的少女情怀到了现在的青年沉稳的情结,这是一段最刻骨铭心的最好的年华,把一个男人装在心里,一直到现在,这对叶青来说,是多少个不眠之夜啊,是多么的不易啊,那是一种折磨心灵的精神寄托。
叶青的哭,是因为乾优牺牲的可能,又或是为了乾优而举办的这场婚礼,那是为了完成乾优祝福她能有一家幸福之家的愿望,这也是她对乾优的一种深深的爱吧。
哭过之后,叶青擦了一把鼻涕与泪水,她苦涩地一笑,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说道:“梅姐,我这里陪你守望着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