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女孩子转身向外走,脸上波澜不惊。
我跟着出去,上了他们的黑色路虎车。
“你也不问问去哪儿?不问问我们想干什么?”
我摇摇头:“火锅店待不下去了,只要带着身份证,大不了换1家打工。”
王海从后视镜里看着我,脸色平静,不喜不怒。
十年前,西城区王海的大名1说出来,直接满街拜服,横扫1片。
他在南亚当过雇佣兵,这种经历,提起来就让人瘆得慌。
“为什么当北漂,不回鲁西南。”
“家乡没机会,京城有机会。”
“听说你想跟英姐,都会什么呀?”
“会1点散打,还懂1点周易、8卦、测字什么的。”
“测字?江湖把戏那1套?”
“不完全是。”
女孩子拿出纸笔,写了1个“桑”字。
“你给我测1测,看看准不准?”
我拿过那张便签纸,纸上带着香气,印着1只小狐狸的卡通形象。
“青龙笔动喜还生,谋用营求路路通,人口增添财富禄,主人目下尽亨通。”
我随口说了4句,女孩子睁大了眼睛盯着我:“什么意思?”
“无论求财求富、求运求福,都从这个字、这4句解签诗里揣摩。你写的这个字,横平竖直,方方正正,又是随手写的,证明心里正惦记着1个姓桑的人。不过,1切大吉,心想事成。”
女孩子哼了1声:“胡说!”
我没有反驳她,测字算术,本来就是唯心主义的玄学。
信则有,不信则无。
“小子,靠测字算命蒙人,早就过时了。我写个桑字,是看见海哥在开车……今晚吃的是蚕蛹,蚕蛹吃桑叶,随手写的。”
我点点头:“对啊,我本来也没说自己真懂得测字之类,就是随口说说。你现在运气这么旺,只要去做,1定成功。”
女孩子咄咄逼人:“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事?”
我指着便签纸:“你写的字平直如同刀枪,就是要把这个姓桑的碎尸万段,才能消解心头之恨。想做就去做,没事。”
“啊?”女孩子捂着嘴笑起来。
王海也笑了:“小子,你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做就做,你以为是上街买菜吗?”
我轻轻弹了弹便签纸:“你不过就是想替英姐了结那件事,但下不了决心,因为你们做事的方法是不合法的。不合法肯定不能做,对吧?我可以替你们做。”
从这个字上,我就看出,女孩子已经下了决心。
可是,谁要违法,做事就得坐牢。
“胡说,胡说!”
女孩子连连摇头,王海也笑着摇头,不断地从后视镜打量我。
车子到了城西的别墅区,进了1大片徽派建筑群,最后停在1幢独立别墅前。
我跟着女孩子进去,她把我交给了1个5十多岁的老女人。
“黄姨,这是韩立,以后住在这里。”
黄姨笑眯眯地点头:“放心吧,保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女孩子摇摇头:“还是算了吧,白白胖胖就变成废物了。你别饿着他就行,鲁西南来的,扛饿。”
我在别墅里住下,1日3餐,都是跟黄姨1起吃。
她告诉我,女孩子叫钟灵,司机叫王海,大家都是英姐的人。能到这里来的,都是英姐的朋友,但这么多年来,能够长期住下的,只有3个人。
这3个人,就包括我在内。
“第1个姓邓,演电影的,第2个姓潘,也是演电影的,现在主要是拍电视剧。你是第3个,看来以后不是演电影就是唱歌。”
我不会唱歌,也不会演戏。
当时冲动,说出要跟英姐的话,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到了第3天,钟灵又来了,给她开车的不是王海,而是另外1个白白净净的年轻人。
“英姐听说你会测字,就写了个字,让我拿给你看看。”
她取出1张餐巾纸,上面用口红写了1个“孩”字。
“玄武动时主失脱,家宅流离慎方活,更防阴小有灾祸,又主小人各拮据。”
两个人看看餐巾纸,又看看我。
年轻人笑眯眯地问:“老兄,说得太深奥了,能不能浅显1点?”
我刚刚说的是解签诗,接着解释:“英姐在思念年轻的……小孩,不过现在情况很麻烦,随时可能失去。英姐写的这个字,左小而右大,证明是两个孩子,中间相差两倍。如果大的是十6岁左右,小的就刚刚上小学,8岁到十岁的样子。这是不吉之兆,要谨防孩子走失或者被坏人骗走。”
钟灵愣住,捏着餐巾纸,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你怎么知道?黄姨,黄姨,你是不是跟韩立说什么了?”
黄姨拎着1把韭菜跑到客厅里,被钟灵1把抓住。
“黄姨,你是不是跟韩立聊8卦了?”
黄姨急得红了脸:“什么聊8卦,我早睡早起,他晚睡晚起。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做不到守口如瓶,能在这里干超过3个月?”
我不愿跟钟灵多说什么:“带我去见英姐吧,我来跟她说,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