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陈月歆砸了咂嘴,叹道,“你这脑子……这说出来的话也太有深意了,我是一句也听不懂。”
瞿星言瞥了她一眼,继续冲汪文迪道,“然后呢?”
汪文迪答道,“然后就有一股奇异的力量包围了我,那老头儿说什么纯粹透彻,我倒是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束缚就消失了,面前也越来越亮,我就此从秘境中脱身。”
“可气的是,遭了朱厌暗算,它并没有被我解决,一早就在秘境传送出口那儿等着我,头两招我避无可避,只能硬接,因此受了点小伤,而后与朱厌交手,将它斩下。”
他顿了一下,突然转移了话题,道,“阿巍呢?”
张霏霏答道,“巍哥在厨房,怎么了?”
汪文迪扯了个懒腰,活泛了一下筋骨,道,“我先去收拾一下自己吧,一会儿我可要来检查我教你的咒语你练得如何了。”
她又问了一遍,“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吗?”
“真的只是一点小伤。”他笑道。
“那好,”她望向陈月歆,道,“月歆,你陪我练练吧,指导指导我。”
陈月歆应声点头,道,“没问题。”
目送两人远去,汪文迪面色沉了沉,上了楼,直奔自己的客房去了,瞿星言亦紧跟其后。
啪嗒,汪文迪甚至将门落了锁。
他走进浴室,关上门,一边淋浴,一边道,“瞒得过她们,怕是瞒不过你。”
瞿星言就站在外面,抱着双臂靠墙,眸子沉寂,道,“朱厌战斗力虽然不弱,加上是偷袭暗算,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伤了你是有可能,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你身上的伤不止是中了两招这么简单。”
里头传来流水的声音,汪文迪任由水流从自己的脑门浇灌而下,冲刷干净所有的污渍。
好半天,他才回话,道,“打斗过程中,我数次……失去视野。”
“失去视野?什么意思?”瞿星言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道,“你看不见?”
“不是完全看不见,是看不清楚,视线不清晰。”汪文迪叹气的声音被水声掩盖,接着道,“若是看不见,我单凭灵力感知也能轻松作战,但是毫无征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对我的干扰还是有些大。”
那就难怪了,瞿星言皱起了眉头,朱厌是没有这种本事的。
他疑惑道,“难道是藤原中吕?”
汪文迪道,“不清楚。”
“那你什么打算?”
“暂且瞒着吧。”
这回轮到瞿星言沉默了。
他抬眼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换了话题,道,“那关于格天论呢?”
汪文迪直言道,“你觉得不是巧合,是霏霏故意为之的?”
“说白了,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和动机,只是格天论这本书,不是常人能有的。”瞿星言也同样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在书房里泡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别的发现没?”汪文迪追问道。
他答道,“有,古籍记载非常多,尤其是修道之法,但大多数都是古文,其中有一些有翻译,都堆在一个箱子里,我还没来得及全部看完,只看了大部分。”
浴室里头的人沉吟半晌,默默的说了一句,道,“‘张’之一姓,与道门颇有渊源。”
“传到现在第多少代了?”
瞿星言想了想,道,“现在不能以代为论,因为中间出现了分支,若说张天师一脉,应该是六十多代,书中有记载的是第六十三代,已经去世了。”
汪文迪关了水,随手扯下一条毛巾擦头发,道,“哦?还有别的派系?”
“有,不过不是正统,却自以为是正统的一些家伙,”瞿星言从门口走到了房间中央,道,“只是有的时候,邪魔歪道可比正统难对付的多。”
收拾完毕的汪文迪三下五除二的套好了衣衫,将自己的头发擦得凌乱非常,水珠乱飞,他也毫不在意。
身上的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了,他看向瞿星言,道,“这事儿就讨论到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