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会意,这才前后下来,正式的见过张效坤,做了自我介绍。
今夜一唱,这四大花旦的名号算是叫起来了。
成名,一旦有了机会,就是极容易的事情。
闹到深夜,张司令府的宴会才算结束,众宾客有的留宿,也有的归家,尽皆离席,四人拜别张效坤,打算去同高玉绳谢恩。
此时的高玉绳正在院外,同高槐夏说着什么。
“夏儿,你要精通京剧,还要向他们四位多加学习,待你长大之后,若是碰到技艺能与他们媲美的人,你务必要助其一臂之力,登上殿堂之中,将京剧完美的发扬传承下去。”
高玉绳远远的看着四人,如是道,他眼底幽深,像藏着一潭黑色的死水,叫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
高槐夏勾着他的手指头,答道,“父亲所言,孩儿记住了。”
话音刚落,四人便被簇拥着送了出来,他们直直奔着高玉绳而来,刚到了跟前,就要行一大礼,高玉绳连忙抬手打断。
他道,“不必如此,机会我给了,抓住机会的,却是你们自己,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若没有你们的十年功,今日定然搞砸,何谈成名?”
“先生……!”四人齐声唤道,眼眶微红,千言万语又都咽在了眼神中。
“今后你们的路就靠自己去走了……”
说到这里,画面忽然变得模糊起来,自黑夜中汇聚起无边无际的白光,让张霏霏不得不抬手护住脑袋。
白光来的猝不及防,一瞬之间,她灵力不稳,睁开双眼,被迫回到了现实世界。
她喘了口气,捏紧了汪文迪的手。
他忙问道,“如何?出什么事了?”
她摇了摇头,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答道,“没事。”
张霏霏把刚才所看见的一切讲了一遍,接着道,“来的突然,我再进去看看,护法的事还是交给你了。”
“等下,”他关切的打断了她,阻拦道,“不必过于着急,你脸色不好,想来是消耗太多了,不如好好休息后,再进入其中也不迟。”
她撑着脑袋,的确尽显疲乏之色,道,“难道里头还有禁制?”
“不会的,”汪文迪顺了顺她的后背,道,“应该是高玉绳心境上的变化引起的灵念波动,你先养神,晚点再说进去的事。你刚才所看见的这段故事中,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张霏霏靠在他肩上,舒服的窝进了沙发里,问道,“什么疑点?”
他沉声道,“高槐夏。”
她疑惑道,“怎么说?”
“你在其中看见的高槐夏多大?”
“三岁半。”
汪文迪分析道,“四大花旦是二十世纪初的人,距今百年,高玉绳暂且不论,可我们所认识的高槐夏,并非是灵体,也不是死人。他身上的力量,是高玉绳教他、给他的。”
他们与高槐夏初次相见的时候,高槐夏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来岁,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如果说他在上世纪初就三岁半了,这年龄上,显然是不符合逻辑的。
他继续道,“也就是说,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再者,从你看见的故事中,看得出,高玉绳虽然是恨害了沈山河的官员,可对于京剧这门艺术,他还是视若瑰宝,一直致力于寻找能作为传承者的人。”
“可是我们认识的高玉绳,却口口声声要清洗世界,将世界视为敌人。”
“而导致这些变化的原因,会不会就与江宇有关?到底是他被高玉绳洗脑了,还是他洗脑了高玉绳?”
这些疑问盘旋心中,张霏霏沉吟点头,道,“文迪,你说的不错,所以我们应该抓紧时间,让我赶紧读完手帕的内容。”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边为她缓缓注入一丝灵力,一边岔开了话题,转而问道,“张效坤是什么人?”
“一个军阀,家中书房里或许有记载,”她思索答道,“但这人名声很差,据说他土匪作风、毫无建树,称为‘三不知将军’。”
“三不知?”他笑了起来,道,“哪三不知?”
她无奈道,“兵不知有多少,钱不知有多少,姨太太不知有多少。他姨太太多得连自己斗记不住她们的姓氏名字,索性编号叫她们,我见到的那位‘十三’,不就是其中之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