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山上下来进村,正是晚饭的点,空气中油烟味十足,更多的,是菜肴令人欲罢不能的食物香味。
可他却从中感觉不到一点美味,甚至平平无奇,让他毫无食欲。
但饥饿感疯狂的折磨着他,直到快走到家门口时,看见别家门口新种下的几盆还没长出芽来、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他忽的眼前一亮。
那一瞬间,他闻见了诱人的香味。
汪文迪见他表情暗了下去,眯眼问道,“你做什么了?”
“我……”他一咬牙,沉声道,“我把那两盆土吃了。”
“吃土?”柳牧之眉眼间划过一丝不可思议,道,“土是什么味道的?”
“土……土就是……土的味道吧。”他道。
“我的意思是,泥土中的构成成分很复杂,常人的胃根本难以消化泥土,你怎么能吃下土去?”柳牧之又道。
唐辞林道,“我也不知道啊!吃完土后,我感觉胃被满足了,此前从来没有过这么爽快的感觉,好像我天生就应该吃土一样。”
他叹道,“可那天晚上回家就出事了。”
“我回家喝了杯水后,又开始饿了,而且看见我老婆从厨房出来,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我自己,想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去捅她。”
“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一次我还很清醒,我控制住了。”
他找了个借口跑了出去,在绿化带里找了些泥巴,吃下去之后很快恢复了原状。
“后来就控制不住了,无论是吃土,还是伤人。最要紧的是,我不能碰水,喝水也不行。”唐辞林自顾自的下了决断道,“这一定是那个野种和我相克,把我害成这样的!几位高人,你们一定要帮我!”
回忆到这,汪文迪接着便把话头抛给了张霏霏,示意她把城外之事说个清楚。
听罢,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熊巍将晚餐一一放在桌上,率先开了口,直言推测道,“唐先生一口咬定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害了他,说不定关键就在这里。”
“我倒觉得,与其说孩子是关键,倒不如说姚夫人是关键。”柳牧之纠正道。
薛凯风应道,“我认为牧之所言有理。失踪的是她,她丈夫问不出来,不代表我们问不出来。”
汪文迪点头道,“这的确是个方向。当务之急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不要再出现牺牲的无辜群众了。”
他抬眼望向一言不发的白鸟使,客气道,“既然圣使有意相助,受害者这条线索就交给你去查,霏霏,你和圣使一起,做个照应。”
张霏霏道,“好。”
她与白鸟使交换了一下眼色,复又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唐先生最后一次吃土的时间地点是?”
柳牧之笑道,“张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这件事说白了和‘五城阴气’脱不了干系,而最后一团阴气是从唐辞林体内被引出来的,那时还有一个附带物——
原本不可能在正常人胃里出现的土。
她一直觉得这个土有问题。
“这点我们问过他,他去高铁站的当天就吃了土,”汪文迪回想了一阵,道,“地点……他就是躲在家里偷偷吃,泥土是之前挖来的……是在他公司五百米外的一条绿化带里挖来的。”
“我去查,”薛凯风毛遂自荐道,“各位都没意见吧?”
“没意见,不过眼下的情况,还是组队行动好一些。”汪文迪道。
“下山前掌门师兄叮嘱过我,这次我们是合作共赢,要我凡事以团队为优先考虑。你安排吧。”薛凯风耸肩道。
汪文迪也跟着笑了笑,道,“那我跟道长一起去。”
他望向柳牧之,道,“柳道长,姚静嘉那边就麻烦你去一趟了,让阿巍同去如何?”
“好,”柳牧之并不推脱,“我会尽力做好的。”
布置好了接下来的行动,熊巍便去把朱夏叫醒,几人共进晚餐。
席间,朱夏也完整的知晓了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