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摇摇手指：</p>
“错，不是至尊骨，而是至尊圣骨。”</p>
“你”</p>
慕剑璃感觉有些莫名的气愤。</p>
但她又很难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讲出来。</p>
正如苏羽所言。</p>
她的确感受到了身后所背负的龙骨剑在靠近苏羽时所流露出的那种兴奋。</p>
可这把剑也是耗费了数十把灵剑，且在她的帮助下才打造而成，在这其中，甚至还有一柄至尊品质的灵剑和一柄准圣品质的重剑。</p>
而且还有一件事。</p>
虽然她得到龙骨剑的时间还很短，但她与这柄重剑之间的羁绊却早已超过了相伴了多年的凤鸣剑。</p>
如果苏羽把龙骨剑要回，慕剑璃感觉自己的剑心可能会枯萎。</p>
她乃是天生的剑心通明，可真实的内心世界却饱受孤独的摧残，如果没有一把绝世灵剑相伴，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p>
“能不能把.”</p>
慕剑璃欲言又止，最终她没好意思把心中想要的话讲完。</p>
她太需要这把剑了。</p>
如果没有这把剑，她觉得自己可能会死。</p>
不曾想。</p>
苏羽却是主动开口答应。</p>
“能。”</p>
“如果剑璃姑娘想要的话，别说是一块碎骨，就是我的心和肝也愿意拿出来与你分享。”</p>
原本血淋淋的画风，却不知为何，让慕剑璃感觉到了一丝暖心的感动。</p>
在她的记忆里，除了早已模糊不清的父母，唯有师尊偶尔才能令她感觉到这般愉悦。</p>
她抿嘴一笑，“谢谢。”</p>
“不过我不会白拿你的至尊圣骨，我可以帮你杀人。”</p>
“杀人的话，那倒不必。”苏羽笑了起来。</p>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可以二选一，或者二选二。”</p>
在与慕剑璃简短的对话以及对她的表情观察中，苏羽已然发现，慕剑璃此女是个极具孤僻和极端的女孩子。</p>
恍惚间，苏羽在慕剑璃的身上看到数位女子的身影，如洛琼、孔馨、洛芊，她好似三人的融合体，将冷漠、怪异以及乖巧以一种不可能共存的方式汇聚在了一起。</p>
因此。</p>
苏羽猜测，慕剑璃这种人性的凝成，一定遭受到了自身幼年经历的影响。</p>
好比洛琼和宇文澹一样。</p>
幼年的洛琼，不幸地成为了南疆姬家以及亲母姬无涟的傀儡，这导致她长大后极度仇视至亲，并因此变得冷血无情。</p>
而同样早智的宇文澹，却拥有不同的人生。</p>
虽然她也知晓自己是域外天魔，但却因乾皇早年对她的宠爱，最终形成了一种不愿伤害他人只想要躲起来逃避的苟活思维。</p>
所以联想到二女处境的苏羽，轻易便将这种模板套用在了慕剑璃的身上。</p>
慕剑璃本是天之骄女。</p>
按道理，应该跟白柒一般充满自信，但苏羽却没有在她身上看到，反而从她躲躲闪闪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细微的自卑与惶恐。</p>
或许那不是自卑，更应该用社恐来形容。</p>
苏羽看向慕剑璃。</p>
此刻的她，眼帘低垂，双颊微醺，好似醉酒少女。</p>
事实上，没有接话的她正在等待苏羽的下文。</p>
只不过她不敢抬起头与苏羽咄咄逼人的目光对视。</p>
慕剑璃能够感受到了苏羽眼神里的那种侵略，她从未遇到过这样仅凭目光便能让她感觉到不自在的存在。</p>
如果是过往，慕剑璃对上这样的眼神，大抵会鼓起勇气冷冷地回视过去。</p>
假如对方选择了心虚，那她也会漠视掉对方的过失。</p>
反之，引起极度不适感的她，解决不了自己心悸，那她就会选择解决源头。</p>
所以，自那以后，再也没有敢与慕剑璃持续直视一个呼吸以上，这其中也包括慕剑璃的师尊，剑宗宗主夫人，骆玉冰。</p>
可不知为何。</p>
今日的慕剑璃生不起对苏羽的敌意。</p>
或许是拿人手短的缘故，冥冥之中，慕剑璃很想逃避这个地方。</p>
可没有完成与苏羽的交易，慕剑璃无法从心地选择离去。</p>
她只能默默低垂着头，等待着苏羽那两个可能引起她内心反感的交换条件。</p>
“嗯”</p>
苏羽故意拉长了声线。</p>
霎时间，慕剑璃那两只可爱的耳朵颤动了一下，显然，她想很认真地听完。</p>
苏羽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但他忍住了笑意，并继续道：</p>
“要么，你亲我一下，要么，你为我护法直至秘境终止。”</p>
慕剑璃的娇躯逐渐颤抖起来。</p>
她有被苏羽说的那個‘亲’字所刺激到。</p>
在苏羽看不见慕剑璃那低垂的眼帘中，她的眼白逐渐被黑耀的瞳孔占据。</p>
她起了杀意。</p>
可就在她准备动手的那一刻，背后的龙骨剑悄然将她体内萌生的负面情绪通通吞噬。</p>
而这一幕，自然也被近在咫尺的苏羽所注意到，毕竟龙骨剑本身就是他身上的一块骨头。</p>
苏羽的神情不禁变得凝重。</p>
看来，慕剑璃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那要严重，甚至有可能超越了洛沐。</p>
毕竟洛沐狂暴是由于她自身主观的因素，而慕剑璃的黑化，却是来自于外界的客观刺激。</p>
要知道，举世间的客观层面刺激的存在感可太多了。</p>
这说明，慕剑璃的情绪无时不刻处于崩溃的边缘。</p>
在一瞬，苏羽逐渐猜到了事情的真相。</p>
怪不得慕剑璃明明很强，但却对重剑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执念。</p>
原来她潜意识里把重剑当成了一种情感的寄托，手中有剑在，她才会拥有安全感。</p>
在苏羽思索的呼吸中，慕剑璃的双瞳也重新恢复了澄明。</p>
她偏开脸故作镇定道：</p>
“我选择二。”</p>
“是全都要的一丝吗？那来吧。”苏羽闭上了眼。</p>
慕剑璃扭头看来，她不懂苏羽的意思。</p>
她都说了选择第二个，会为他护法到秘境终止。</p>
当然。</p>
苏羽是明白慕剑璃的意思。</p>
他只是想要作弄她。</p>
于是，他又睁开了眼扭捏道：</p>
“男孩子闭上眼就是要你亲他嘛”</p>
霎时，慕剑璃的脸红如霞。</p>
而这一幕，刚刚好被其余六位天骄所看到</p>
“师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