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一照办，她屡次想问关景舒还有没有救，但叶溪说完扭头就回寝室，她没来得及问，心一直悬在喉咙口。</p>

楚珮容坐在寝室门边的椅子上，她看不到床那边的情况，但能看到地板上有两道影子，那是许子昙和叶溪的影子，她就一直盯着。</p>

下人端着热水进去，不久之后又端了一盆血水出来。</p>

众人紧张地看着那盆血水，谁也不敢吭声。</p>

下人倒了血水，又端一盆干净的热水进去，不一会儿又端血水出来倒，换干净的水。</p>

如此反复五六次后，林氏忍不住问道：“里边到底如何？”</p>

下人回道：“许杏林在给我们而少爷处理伤口。”</p>

林氏眼中燃起希望：“二少爷是不是有救了？”</p>

下人道：“奴婢不知，二少爷一直闭着眼睛。”</p>

林氏眼中的光又暗淡下去。</p>

陆芷沅安慰她：“夫人，许杏林医者仁心，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会尽力，我们暂且耐心等着吧。”</p>

一直到深夜，许子昙才出来，众人都围上去，迫不及待地问他如何了？</p>

许杏林道：“草民查看了少将军身上的伤势，换是别人，早在</p>

五日前就已死去，少将军能撑到今日，已是不易。”</p>

楚珮容听着他话中之意很不好，不由地扯紧手中的锦帕。</p>

“许杏林，我儿可还有希望吗？”林氏垂泪问道。</p>

许杏林看着满屋希冀的目光，沉默了一下，没有瞒她们，“少将军身上好几处已呈腐烂之像，这是人死之后才会出现的。”</p>

林氏身子一晃，差点倒下，轻雪悄悄上前，扶住颤抖的楚珮容。</p>

“少将军如今靠一口气撑着，能撑多久，草民不好说。”</p>

“草民和徒弟把伤口的腐烂之处清理了，也用了药，但有没有用，全在天意了。”许子昙道。</p>

林氏又哭了起来，陆芷沅请许子昙到了外边，才发现关老将军就站在门口。</p>

他显然已听到许子昙的话，双目通红，但他克制着，向许子昙郑重抱拳道谢。</p>

林氏突然冲出屋子，在院子里跪下，重重地磕着头哭道：“老天爷，我愿用我的命，换我儿的命，求老天爷放过我儿。”</p>

屋外的丫鬟婆子转过头抹泪，不忍看她。</p>

关老将军没有呵斥她失礼，也没有阻拦，只是请许子昙到前边喝茶。</p>

张氏见夜已深，请楚珮容和陆芷沅先回去。</p>

楚珮容不语，陆芷沅道：“我们是该回去了，明日再过来。”</p>

她让关羽舒送她们回王府，她和楚珮容进去后，马车依旧停在外边。</p>

不一会儿，轻雪和一个丫鬟出来，那丫鬟上了马车，轻雪在外边大声道：“王夫人，我</p>

们王妃命人把人参送过去给少将军。”</p>

关羽舒撩起车帘道：“多谢容姐姐。”</p>

两辆马车远去后，轻雪环顾着看门的小厮，他们恭敬地低头侍立着，没有注意方才出去的人。</p>

轻雪回到清辉院的隔间，陆芷沅正往观音菩萨像前的香炉插线香，然后在蒲团上跪下。</p>

轻雪默默守在门口。</p>

天刚亮时，庄烨忽然从他房中过来，揉着眼睛找阿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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