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诸位先讲讲你们收集的情报吧。”
几人为首的,是镇魔官鲁大羊。
他简单的和许大山沟通了一下消息,就朝着姬源拱了拱手说道。
“鬼神教专门养一些好看的、或资质不错的男女,将他们当做鬼灵的躯壳。”
“兽血教信奉的是灵界之中的一位虎头神,他们长期圈养童男童女,用于供奉在教殿之中的虎头雕像。”
“并且他们长期以兽血为食,教中大多数也都不是武夫,而是修行以虎头神赠与他们的灵界术。”
“他们的灵界术的能力很单一,就是增强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并且能让自己忘记痛苦。”
“狂人堂里皆是一群狂妄的疯子,喜欢用人骨兽骨做工具、用人皮做衣服。”
“心炎教最神秘也最低调,也相对最正常,我们在城里这么久,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
姬源听着鲁大羊的话,胸口不由的起伏。
一想到那狂人堂、鬼神教这些神神鬼鬼的地方比白手堂也好不到哪去,他心中对这座阳潮县的恶意就更深了一分。
本以为刚入城的那酒楼就已经是极限。
不曾想啊……
五大势力,真不愧是五大势力。
又过了一会儿。
又一波人走入白手堂。
“苗少爷。”八人朝着张苗拱手,而后才朝着姬源行礼。
不用多想。
这些是张王谷的手下。
几人对了对情报,都打探的大差不差。
唯一的区别是,张王谷的这些人仗着四姓的身份,直接进了县令府。
“镇魔官王涛说道,我们去求见了县令康长新,但县令家的管家以康大人闭关为由,将我们拒之门外。”
“不过我们倒是见了康长新的夫人,康慕。两人是同族,连长相也有几分相似。”
“奇特的是这康慕的灵力强盛,似乎也是个灵修。甚至有观山境的实力。”
“但据我所知,阳潮康家并非灵修世家,而那康慕不过四十岁,修行进展似乎有些太快了。”
“我觉得想要调查阳潮之祸的根源,可以从此人入手。”
姬源看了眼在场的人。
刘海的人加上张王谷的,足有鲁大羊和王涛两位淬身战力,十三人之多。
再加上自己身边的白芷三人。
光是这份战力,就足以平推余下的四大势力中的任何一家了。
就是这张家的人,不太值得信任。
谁知道会不会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
“那就按你说得来,继续查吧。”
姬源随意的说道。
“暂时以白手堂为据点,继续打探情报。”
王涛看向姬源,眼中有股浓浓的不屑。
最年轻的镇魔校尉,肚子里就只有一个等字诀?
不多时。
白魔仙浑身是血的从白手堂的石院深处走出来。
“怎么样?”
姬源问道。
白芷一拱手,“这白手堂的堂主,进城之前曾私会过县令府的大管家。”
“而后白手堂在城中传教招人,一路畅通无阻,顺风顺水,无官兵敢拦。”
“一个大管家,一个县令夫人。”姬源呢喃一句,“还真是有意思。”
“先休整吧。”
姬源摆摆手,随后将张苗叫到一旁。
“苗哥,这王涛是什么底细?”
张苗笑道,“王家是地道的灵修世家,王涛也是正儿八经的正道灵修。”
“是从天地间汲取灵气的那一挂,修行速度缓慢。”
“你们这些灵修,在王家人口中是神徒灵修。人家以前压根都瞧不上。”
“以前?”姬源抓住了关键。
“是啊,自从柳先生来了之后,王家似乎有人主动挑战过柳先生,结果应该是惨败。”
“现在他们也开始两掺了。”
“灵界术他们也修,不过状态比起那些神徒灵修要稳定很多。”
“这些人都是张王谷的手下,和张云鹤不对付。”
“至少在阳潮县内,他们应该是能信得过的。”
“哦~”姬源点头。
“那这些人就交给伱盯着了。”
“源哥你要?”张苗意识到什么。
“杀人。”
姬源轻描淡写的说道。
“郡守大人给我手令,不就是让我杀人的吗?”
“而且无论是白手堂还是狂人堂之流,都已经罪证确凿了不是?”
“那还留着作甚?”
张苗一愣,“那幕后之人的事……”
“杀的够多,他自然就跳出来了。”姬源语气平静,“费脑筋猜来猜去,只会贻误战机。”
“没准我们的对手也在蓄力呢?”
张苗目瞪口呆。
觉得姬源的法子荒唐,但仔细一琢磨,又有那么一点道理。
他看着姬源的平静,心中不由羡慕。
“这就是有实力的底气啊。”
“奶奶的……你小子能不能变强的慢一点啊。”
他咬着牙锤了姬源一拳。
“你实话告诉我,今年见腾家恩的时候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打过腾家恩啊。”
姬源笑道,“没打过的事,怎么知道。”
他站起身,从白手堂的侧门走出去。
张苗看向姬源逐渐远去的背影。
他自然不会多问姬源一个人能不能打过五百人这样的话。姬源敢讲,那就证明他有把握。
自己差点忘了,自己的这个兄弟本身也是个疯子。
只身截杀宋城山,一人开符武双擂挑下城坊市的所有人,还敢在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提议去劫班泉明的大营。
在郡城,源哥好像收敛起了他的疯狂。除了在升官之外,源哥一直都在失踪神隐的状态。让张苗险些忘了这些。
但在这儿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切可不一样了……
夕阳已经悄然落下。
张苗唏嘘一句,“阳潮县的天,要黑了。”
不过是镇魔司的黑……
……
残破且凌乱的一堆断壁土墙之中,还算气派的大宅门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狂人堂’三个字。
一众狂放的武夫以头骨做酒碗,畅快的对饮着。
累累白骨堆积成小山,被当做椅子坐在身下。
空地中央。
还有几个大汉赤膊上身,毫不留手的厮杀着。
周围围观的汉子,一边转圈一边唱着。
“我以头颅当做鼓,献给血君混乱神~”
“我以头颅唱响歌,献给血君混乱神~!”
最高处。
光头男人坐在以两头猛虎的虎头为扶手,虎尸拼凑而出的虎椅上。
“堂主,白手堂被镇魔司一日灭门,五大淬骨高手尽数死绝。”
“据说为首之人,将白手堂堂主数招斩杀,恐怖至极。”
身边,佝偻着腰的独眼汉子神色中却没有害怕,反而异常的兴奋。
战斗带来的鲜血和白骨,才是他们血君信徒存在的意义。
“高手!这样的高手终于出现了!”
狂人堂堂主仰天大笑。
“那就先将腾家恩放在一边,我要先拧下来这位镇魔官的脑袋!”
“我以……”
声音戛然而止。
跳舞的男人揉了揉眼睛,朝着门外看去。
有一袭黑衣,朝着他们走来。
呼……
男人眼眸中的世界越来越白。
下一瞬。
白色中猛地爆出湛蓝色的电弧。
轰!
一瞬间。
舞池边缘,一个男人的身形就被雷光吞没。
“怎么回事?”
“有敌人!”
砰砰……
又是几道雷光轰然,将几个想要跑出去拿兵器的气劲武夫炸死。
“这周围有东西!”
“把我们堵在里面了。”
狂人堂的众人并没有乱。
而是齐齐站起身,看向姬源。
眼中有着超乎常人的战意和兴奋。
“战斗要来了!”
“战斗,爽~!”众人兴奋的叫喊着。
“果然是一群疯子。”姬源低语一声。
坐在最上面的虎皮光头一跃而下,“我乃狂人堂堂主,前方何人?!”
轰!
话音落下的瞬间。
七道电弧就在狂人堂堂主的面前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