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头看他：“别说的那么严重，一会儿你走了我也能补觉的，好吧？”

他这才再次钻进被窝。

周冉过去亲亲他额头，“再睡一个小时，到点儿我喊你。”

手机里躺着一条消息，是昨晚胡教授发给她，问她什么情况的。

当时赵柯在，周冉怕他不高兴，就没回复。

早上在厨房熬粥的时候，周冉才回过去：【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可以解决的】

过了一阵，胡泽森打过来：“冉冉。”

周冉有点不知所措，下意识往身后看一眼卧室那边：“你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胡泽森说：“正准备出去跑步。”

“哦，你还挺养生。”

“……”

听她那嘴这么贫，就知道她没什么事，胡泽森说：“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呀。”

想了想，又说：“我男朋友他一直都在身边的，我没事儿。”

胡泽森嗯了声：“那就好。”

之后又说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周冉双手扶着橱柜发了会儿呆，很快又缓过神来。

楼下，胡泽森的车停在那里。

停了一夜了。

昨晚他来的时候，小区外面蹲了很多记者，他开车进来，人还没下车，就看见赵柯下楼。

小区里有便利店，他不知道赵柯进去买什么，但他很快就出来了。

裤兜里鼓鼓的，像是什么盒子。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事情不用脑子都猜得到的。

胡泽森没下车，赵柯却看见了他。

赵柯去他车上坐了会儿。

他

问赵柯：“这样真的是对冉冉好吗？”

这话有冒犯了，连他自己都能意识到，但赵柯没有生气，只是回答他：“确实不太好，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是我对不起她。”

胡泽森比赵柯要大十来岁，赵柯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稚嫩了，但他的稚嫩，并不影响胡泽森感受到他对周冉的在乎。

胡泽森对他说：“我是有打算要娶她的，我很喜欢她，这个女孩子她太好了，希望你好好待她。”

赵柯下了车去，他没回头多看一眼。

有人那么喜欢他深爱的人，他心头莫大痛楚，许多令他亏欠于周冉的事情急剧涌现在大脑，他连最基本的健康都没有，重逢后其实一直在拖累她。

身体拖累她，和董诗茵那点麻烦事也在拖累她。

她要是对他有所怨言他心里也好受一些，可他的冉冉，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他讲。

她对他那么好，她那么需要他，赵柯就连一句“对不起”都不敢对她说。

她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敏感不自信了，过去她有多大大咧咧，现在就有多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要是说一句“对不起冉冉，我照顾不好你”，她一定会在他面前哭。

她不想离开他，他同样也是。

胡泽森没有和赵柯有过交集，但他活到四十来岁，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太多了，他能从一个人的眼神，判断他是否爱那个女人。

他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