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恒夜里睡得不太安稳,因为那个女人又来梦里找他了。看不清样子,只知道她的脸很白,眼睛很黑,像无边的夜,透着一种诡异。她飘在空中,风很大,她的声音被风撕扯着,断断续续,“九公主……你找……九公主,一定要找到……九公主……”
他拼命往前跑,想逃开,可只要一回头,她就阴魂不散的跟在后头,他愤怒的拔出长剑,“你是谁,如此装神弄鬼,倒底要做什么?”
那女人却是大笑起来,唇红得妖艳,像火在烧,半透明的火焰将她的身影渐渐吞噬,他的心毫无征兆的刺痛,他痛苦的弯下腰,整个人缩在成一团,豆大的汗在额上冒出来……
燕云恒倏地睁开眼,发现只是梦一场,他的暗疾没有发作,也没有什么女人,只有额上的汗是真实存在的。
守在门边的绪洋听到动静,立刻走到账子边,“陛下?”
燕云恒问,“什么时辰了?”
“快卯时了。”
燕云恒扯着袖子抹了下汗,坐了起来。绪洋知道他不睡了,赶紧上前打起账子,伺侯穿衣。
早膳摆在偏殿,燕云恒其实没什么胃口,随意吃了一点,想起昨晚的事,便问,“昨夜那个擅闯禁地的宫妃,处置了么?”
绪洋有些意外,事关后宫的女人,皇帝一般不会过问,但问了,他自然要详无不尽的答。
“回陛下,昨夜闯禁地的是花美人,皇后娘娘的意思,原本是罚
俸银两个月,再禁足一个月……”
燕云恒,“原本?”
“是这样,德妃娘娘宫里的小宫人看到花小主在禁地与男人私会……”
燕云恒伸出去的筷子滞在半空,被人看见了?应该不会,除了那个异类,没人敢闯祭月台,又怎么会看到他们在一起?
可宫妃私会外男是死罪……
他问,“她招了么?”
“花小主招了。”绪洋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古怪。
燕云恒夹了块香煎银鱼,闻言抬眉,“人没了?”既是招了,那必是死路一条。
“花小主说昨夜在禁地与她私会的是……陛下您。”
燕云恒筷子一抖,那块银鱼掉在桌子上。
她竟然敢……
燕云恒放下筷子,面色如常的端起羊奶喝了一口。
花悦容不知道他的身份,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诈皇后,可如果皇后来向他求证,此事岂不就穿帮了?
他冷声道,“皇后信了?”
“花小主呈出了皇上的手帕,皇后娘娘大约是信了。”
燕云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