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澜宫内,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出现在宸澜宫?”
燕云恒沉默。
花悦容戳他,“你问啊。”
“你为何出现在宸澜宫?”
“皇上召我侍寝,你不会不知道吧?”
“既便是侍寝,也该待在围房,不得四处走动。”
“皇上允许的也不行?”
“……”
见临渊吃瘪,花悦容有些解气,说,“我很快就能当宠妃了。”
燕云恒淡淡道,“皇上昨晚没见你吧?”
“昨晚没见,不代表以后也不见,皇上知道我,下次还会召见我的。”花悦容气恼的道,“你下手可真狠,我脖子现在还疼。”
“我看看,”燕云恒道,“是不是打青了?”
花悦容捂着脖子偏不让他看,“我是宫妃,你是侍卫,别拉拉扯扯的,让皇上知道可不得了。”
燕云恒嘴角扯了扯,“这么介意,喜欢皇上?”
“人人都喜欢皇上。”
“没见过面,是俊是丑都不知道就说喜欢……”
“中秋宴的时候,姐妹们都见到皇上了,说皇上生了一副好相貌,比你强多了。”
“她们没见过我,如何知道皇上长得比我强多了?”
“你日日跟在皇上身边,自己心里没
数?”
“……”
“你说,你和皇上,谁长得好看?”
“……”
燕云恒不知道话题的走向为何会变得这么奇怪?他为什么要同皇帝比?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
花悦容又戳他,“说呀。”
“皇上。”
“还是的呀,”花悦容睨他一眼,“别的不说,单是那份高高在上的贵气,你就没有,知道你身上有什么?”
“什么?”
“杀气。”
“……”
“人分三六九等,气质各不相同,皇上是贵气,你是杀气,而我,”花悦容大姆指翘向自己,“我是宫妃,有福气。文臣有才气,武将一身正气。梅太后是和气,沈姐姐是秀气,姜姐姐是傲气,杜姐姐是勇气……”
燕云恒听她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个气,一时也笑了,“看不出来,肚里还有二两墨水。”
“我虽喜拳脚,也是念过书的。”花悦容道,“别瞧不起人。”
“我从未瞧不起你。”燕云恒认真道,“不然也不会与你做朋友。”
花悦容默了一瞬,声音低下去,“这辈子,你都得待在宫里吗?”
燕云恒点点头,“嗯。”
“不是说做几年暗卫,就能调至军中任职,和普通官员一样有自己的府邸……”
她眼里有希翼,眼神热切,燕云恒默默把视线调开,看着半空的月,良久方道,“我与旁人不同,这一生,我都走不出这座宫殿。”
花悦容眼里的光亮一点点黯下去,她听出来了,他不会为她离开皇
宫。在宫里,他是侍卫,她是宫妃,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她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回去了。”
她的脚步似乎重得提不起来,走得很缓慢,整个人看起来沮丧极了。
燕云恒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叫住她。
他只有八年可活,又何必耽误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