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州与蜀州两地的军情每日都会传入宫中。
燕云晟紧锁眉头,“洛州城外一仗未打,蜀州城外亦如此,国师,两军到底要对持到何时?”
国师风轻云淡道,“打与不打,军队都在那,在庄少磊在,燕云恒不敢轻举妄动,陛下急什么?”
“若不打,庄少磊归降燕云恒,国师怎么说?”
“庄家家风严谨,庄少磊不会不听他姑母的话。”
“拖得太久,恐有变故,国师还是得想想法子。”
国师稍一沉吟,“贫道去趟永寿宫,找太后说道说道。”
“请国师务必同太后好生说道说道,燕云恒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安,国师与太后也不能安啊。”
“陛下说的是,贫道这就去。”
见国师出了门,燕云晟转入后殿,那里站了个黑衣人。
“国师去了永寿宫,半个时辰应该出不来,你赶紧去六角塔找生死汤,若是不能辩别,汤汤水水的都带回来。”
“是。”黑衣人领命,从窗子翻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树后头。
国师最近来永寿宫的次数少了些,庄太后心里不高兴,但宫里的传闻,她多少听到一点,身份摆在这里,她也不好拉下脸主动去见国师。
本来一肚子气,可人到了跟前,那股子怨气莫名就散了,只是脸还凛着,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国师大驾光临,稀客呀。”
国师淡淡一笑,“知太后怪贫道,贫道赔罪来了。”
“国师大人何罪之有?”
“太
后问道心切,贫道近来有些忙,耽误了陪太后问道。”
“国师在忙什么?”
“皇上心不定,这几日的政务也懒怠了,国事大过天,贫道没法子,只好帮着皇上批红。”
庄太后冷哼一声,“以为皇帝那么好当,上赶子来争。争到手了,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自个的差事,都推给了旁人。”
国师道,“到底不是燕家正支,资质是差了点。前两日听太傅说起太子殿下,语言间满是夸赞,说小殿下聪睿沉着,不出两年便可监国了。”
庄太后听着这话,展开了眉头,“燕家嫡子长孙,自然是不差的,铮儿的造化将来比他父皇定要大一些。哀家身子骨不好,也没督促他,全凭他自己上心。宫里的形势想来铮儿也清楚,哀家老了,护不了他太久了,得他自个争气才行。”
“太后春秋鼎盛,怎么就老了,在贫道看来,太后风华正茂,好日子还长着呢。”
知道是奉承话,可从国师嘴里说出来,庄太后还是被哄得心花怒放,眉眼刹时柔和起来,寡白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红晕。
“国师方才说皇帝心不定,为何事?”
“自然是为叛军的事,”国师道,“蜀州城外,两军对持,少将军迟迟不攻,皇上彻夜难安,他怕少将军……投诚。”
“胡扯!”庄太后刚见了阳光的脸又沉了下来,“少磊是庄家人,他怎会投靠杀父仇人?”
“贫道听闻少将军与燕云
恒曾经同在军营,交情还算不错。燕云恒狡猾多端,擅蛊惑人心,少将军为人敦厚,万一受了燕云恒蛊惑……”
庄太后垂眼沉思,“依国师之见,该如何?”
“太后不若再飞书一封,好生劝劝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