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来得急,染了风寒,不碍事的。”萧凌摆了摆手。
等到他停了咳嗽,两人才又往落脚的地方而去。
其实,那个位置也和姑娘们落脚的地方差不太多,只是单独隔出来了一个棚子,给萧凌一张椅子,让他坐着。
景言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萧凌端了一碗热水,“条件有限,老师您将就些。”
“没事,我小时候也是穷小子,什么苦都吃过,不过是用碗喝水,又有何妨。”他将景言手里的水碗接了过来。
慢慢的喝着。
一碗水喝光,萧凌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景言接过碗,放在一旁的树桩上。
萧凌一直注视着景言的动作,显然,她的动作很是熟练,不由得在心里有些感慨,“阿景,这么久没见,你变了很多。”
“老师指的是做这些?”端茶倒水之类的活,景言失笑,“从前这些也没人给我机会做,现在能做了,这其中的乐趣也不少。”
萧凌望着景言的笑脸,忽而觉得这才是真实的景言,“起初阿辞同我说你在外面很快乐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的,可如今亲眼见了你,我才知道,阿辞没有骗人。”
“老师,对不起。”
“说对不起做什么,这是你的选择。”多年来,景言这个小皇帝在宫里是怎么做的,他都看在眼里。
他起先还一直疑惑,为何她不得先帝和太后的喜欢,也一直为景言的聪明懂事而感到不值。
可也没想到,这孩子会做出假死的选择。
景言看向萧凌的眼神充满了愧疚,“老师,我离开后的麻烦,是如何解决的?”
“阿景,你还记得,我有个学生和你长得也几分相像吗?”
“老师?您的意思是,您用他代替了我?”难怪,若是不如此,就算萧凌是丞相,也压不住其他的声音。
可是,这件事情,到底有风险,“老师,不是我信不过您,您那个学生,真的可靠吗?”
景言虽然从没和那人打过照面,多少也能听说一些,倒是一直没听到别人对这人的评价有什么不好的,可就是因为没有什么不好的,才值得去怀疑一下。
“阿景,别担心,就算他有别的心思,老师也有办法让他闭嘴的,你既然已经逃离了那里,那就好好的把自己日子过起来。”
萧凌说着,将手放在了景言的发顶,“我先前从阿辞的口中得知,他心悦的人是你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想到那个时候你听我的给他赐婚,他的表现啊,我也就能明白了。”
“但看你样子,显然是没答应我那傻儿子。”萧凌说完这句话后,反倒是笑了,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师,真的,谢谢您。”景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鼻子有些酸涩。
“阿景,我那时候就答应过我的老师,一定要好好让安国继续绵延下去的,我这一生,都在为这个目标奋斗。”
“作为一个臣子,我其实并不赞同你的决定。可我站在你的角度,又能理解你。站在父亲的角度,我将你视为自己的孩子,也不想让我的孩子受如此的罪。”
“孩子,还早,我还能撑几年。这几年足够让你们在外面好好的飞一飞了。”
萧凌笑着,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老师,您不和萧砚辞再说几句话吗?”
“不用了,我这次出来匆忙,帝都还有不少事情要去处理,他那里一时半会还处理不完,我就不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