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和他说了自己会法术的事情,借以巩固自己的人脉吧?”许清寒一如往常一样,说出了一些明显不是出自自己想法的话。
“怎么可能?你想的?”云遮阳试探性的问道,即使他知道这并不是许清寒这种人能想出来的话。
“不是,阿芒教我的。”许清寒实话实说,“她说等人来齐以后,就会有一些人,用一些别人没有的东西,来稳固人脉。”
“原因呢?”云遮阳对于这个叫做阿芒的同门愈发好奇了。
“不知道,也许有人就喜欢被人拥护。”
“这也是阿芒说的吗?”
“不是,这是我想的。”许清寒解释道,“咱们之前也见过这样的人。”
“嗯。”云遮阳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百里辛。
“不说了,我要回去了,你记得赌约就好。”许清寒为这个不期而遇的回话做出了结语,然后离去。
在经过一旁呆立已久的江凌的时候,许清寒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佩刀的地方,空荡荡一片,让她有些不习惯。
这个动作看得云遮阳冷汗层出,他看着一脸怪笑走近的江凌,心里庆幸着他的幸运。
还不知道自己刚刚有多“危险”的江凌挤出一张古怪的笑脸,轻指远处许清寒的背影,意味深长地说道,“这谁啊?和你这么亲近。”
“朋……又而已。”云遮阳尴尬一笑,不知道怎么向江凌解释两个人的关系。
“我知道,不用解释。”江凌一副已然明白一切的通透感觉,装作饱经沧桑的模样,沉吟道,“人生如此啊,夫复何求。”
饭厅里的弟子们在一阵嘈杂之后,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出来还有李原心,他满脸的阴郁,显然还没有走出刚刚威严被冒犯的不高兴。
“虽说李原心长得也算高大,不过这气量真的和街边的恶狗一样。”江凌嘲弄道,同时看向云遮阳,“李狗这称呼,对他来说,正好合适。”
“有道理。”云遮阳故作高深地点头。
江凌十分满意云遮阳的回应,两个人对视一笑,一起走出饭厅院子,向着卧房的位置走去。
这注定是云遮阳一生中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他躺在昆仑弘新馆柔软的床上,就像躺在柔和的草地上,窗外的月光黯淡,饱腹的感觉催生着睡意,旁边江凌已然入睡,可云遮阳却迟迟没有入睡。
他依旧被惊讶和兴奋填满了脑子,他为自己加入昆仑而惊讶,为自己终于吃饱饭而兴奋。
直到房间完全被黑暗笼罩,月光散去,云遮阳才睡了过去。
但是第二天,云遮阳初来的兴奋就被磨灭得差不多了,昆仑艰难的修道生涯向他递出了第一个障碍。
弘新馆的早晨是在一道钟声下被唤醒的,这不仅是起床的提醒,同时也是早餐的信号。
早餐和之前的晚饭一样,都是白饭上盖着一些菜,一样的荤少素多。
一样的,云遮阳吃的依旧很好,江凌似乎受到了云遮阳胃口的感染,吃得也比昨晚多了一些。
在吃饭的时候,云遮阳注意到饭厅里又多了几十个新面孔,不过并没有看到百里辛,那个走一步歇三步的贵公子,估计还要一天时间才能到弘新馆。
许清寒和一个个子稍矮的姑娘坐在不远处吃饭,矮个子的姑娘在吃饭的过程中不住地向云遮阳投以意味深长的目光,她应该就是许清寒口中的“阿芒”。
吃完早餐之后,新弟子们由李原心带着来到弘新馆西面一片开阔的空场地上,准备修习锻体拳。
七八十名弟子站成好几排,最前面几排在李原心的安排中蹲下,给站在后面几排的弟子们足够的视野。
六段三十六式拳法,李原心很快速地打了一遍,然后又逐招拆解,仔细地演示了一遍。
好巧不巧,云遮阳和江凌两人站到了许清寒和阿芒的旁边,不过几人都认真的看着李原心演示的拳法,并没有聊天。
演示完拳法,李原心找出几个弟子重演一遍拳法。
连着几个弟子都卡在第五段,李原心看起来有些恼怒了,他环顾一周,像寻找猎物的猎人,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云遮阳身上。
“你,出来演示一遍!”李原心命令道,他当然记得这个昨天刚来就让他在饭厅难堪的弟子,经自己一早上的观察,这个家伙就是一个不值得费力讨好的庸才。
所以,李原心决定,用他来震慑一些不安分的弟子。
从第一拳开始,李原心就不断找出云遮阳出拳的漏洞,一直到他打至第五段卡住。
“你怎么这么笨?不是有道根吗,怎么学还起来这么费力?”李原心指桑骂槐。
人群中好几个少年低下了头,他们因为没有学好拳法而感到羞愧,云遮阳也低下了头,但他并不是因为羞愧,而是打完锻体拳后,让他感到很累,这是他常年吃不饱饭的后果——他的体力远不如同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