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淡淡道：“难得鹰缘兄如此坦诚！”</p>
鹰缘苍白的脸色转瞬间恢复如初，淡淡道：“慕容兄可知，这几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说话。”</p>
慕容复身形如云飘向高空，面对这蜿蜒曲折的山路，他只用了片刻功夫，便已身处山腰。</p>
慕容复像个远方来的观光客，借着一丝晨光，欣赏着沿途柳暗花明的园林景色，又不时回首眺望皇城壮丽的夜景和灯饰。</p>
良久后，慕容复冷冷道：“鹰缘!”</p>
这八个大字的牌楼，与眼前的方厅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寿。</p>
对于鹰缘的话语，慕容复好似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语气淡漠道：“鹰缘，你可知这是第二次你们父子对我出手了？”</p>
“慕容公子莫非是在鹰刀中与家父精神烙印有过交手？”</p>
看着眼前“净念”两个字，慕容复轻轻一笑后，道：“过不留痕，谁不是过不留痕呢？纵能名垂千古，千古比起宇宙的无始无终，又算得那一回事？”</p>
只可用深不可测去形容他。</p>
只要他再踏出那半步，就可以重现当年传鹰大侠破碎虚空的壮举！</p>
他的天庭广阔，鼻梁挺直，肤滑如婴孩，看来很年青，但偏有种使人感到他经历了悠久至自字宙初开时他便已存在着的奇异感觉。</p>
流水淙淙。</p>
不规则中自见规律的简陋村屋，罗列眼前。</p>
转过牌楼，路左豁然开朗，一潭清水横直前方，后面林木里隐见小屋房舍，溪水由其中缓流出来。</p>
下一刻，慕容复身形一动，宛若白云般飘向远方。</p>
好一片安静祥和！</p>
任谁也想不到，这皇城禁地之中竟然藏有如此祥和，安宁的村落。</p>
而他对于世间万物的感触、看法，同样也可以让慕容复有不小的收获。</p>
其次是位于西北清凉山的鬼王府、石头城和最高处的清凉古刹。</p>
对慕容复而言，在这一刻眼前的世界仿佛只是幻象，只有内心的世界才是真实动人的。</p>
慕容复淡淡道：“故而你开始的起点，便是大多数人望不可及的终点！”</p>
慕容复语气漠然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看你能否向当初面对厉若海时那般让我散去杀意？”</p>
鹰缘稍后顿了顿，又缓缓道：“鹰刀内藏有先父毕生的经验，包括跃马破碎虚空而去的最后一着，当然漏不了隐藏着生死奥的‘战神图录’，鹰刀内现在只馀‘战神图录’，其它的都给我由鹰刀内抹去了。”</p>
慕容复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对手！</p>
哪怕是强如庞斑，也未曾像今日这般给予他这么大的压力！</p>
时值此刻，慕容复也终于明白，为何红日法王当初有胆量向他出手，却一直心怯不敢面见鹰缘了！</p>
这是个没有人不能见而不动心的人物。</p>
鹰缘凝视着流水，眼睛闪着热烈得像天真孩儿般的光芒，喃喃自语般道：“慕容兄，在你眼中生命不是极为奇妙？万千潜而未现的种子，苦候着良机，等待着要闯入我们这世界里来，经验生命的一切。小弟不才，就在先父和白莲钰合体的刹那，比别人先走一步，得到了再生那千载一时的机会，受了最精绝伦的生命精华，所以本人最爱的就是父母。”</p>
慕容复淡淡道：“你还有两句话的时间！”</p>
当初我为何会主动退缩，除去破碎虚空过程太过轻松外，便是对于未知的恐惧！”</p>
就在庞斑因为‘最后一著’，被迫转修魔门最为凶险的‘道心种魔大法’时，他已踏出了那半步。</p>
而那人深深看了一眼慕容复，旋即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旋即微笑道：“见过慕容兄！”</p>
随后鹰缘的语气好似难得多出一丝变化：“慕容兄不是此界中人？”</p>
其中有表妹王语嫣的影子，有与乔峰在雁门关外肝胆相照的一幕，还有与燕十三那第十五剑华的一战！</p>
上官小仙，叶开，傅红雪，公子羽，谢晓峰，这些曾经一个个与慕容复交手过的对手，与友人，一幕幕突然在脑海中的回映。</p>
片刻之后，鹰缘又长叹一声道：“直至我遇见了慕容兄！”</p>
“轰！”</p>
然后是后山的奉天大庙，遥对着皇城外的孝陵，那是朱元璋祭天的重地。</p>
鹰缘露出个充满童心的笑容，看着浸在冰水里的赤足，伸展着脚趾，以充满感情的声音道：“因为本人要把这言语说不出来的经验全盘奉上给慕容兄，以表达我们父子二人的歉意！”</p>
慕容复整个人好似穿梭进了无穷无尽时空里．由自懂人事后的所有悲欢情景，刹那间流过他的心灵。</p>
山路蜿蜓而上，两旁古木成荫。</p>
如此恐怖的敛息能力，简直是不可思议！</p>
而实际上鹰缘已经无疑是信徒上真正行走人世间的菩萨了，只因他弃武学佛后，反而走上了一条昔年传鹰大侠与众不同的一条路。</p>
就在那短短一刹那，慕容复已经看清楚了鹰缘人生的前二十年，意外得到鹰刀，常人难以攀至的最后一著。</p>
而这一刻他望向慕容复的眼神里依旧是炽热无比，充盈着渴望、好奇和对生命以及世间万物的爱恋。</p>
而包括了无在内，净念禅宗为了保护朱元璋留在皇宫中的影子太监共有十八名，为此特地在皇宫后山的禁地建起了平日用来歇息的村子。</p>
太监村内，慕容复轻松漫步，不留下半点痕迹。</p>
最特别是他的眼睛，闪动无可比拟的神，充盈着深边广袤的智能和灵气。</p>
那是炽热无比的眼神，蕴满了好奇心，对生命深情的热恋。</p>
还有一处就是南山这个小村和北山的藏经殿，但除非得到特许，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盘龙山区半步。但唯独南山这个小村，却连朱元璋也未踏足进过去。</p>
却对他而言，好似易如反掌，明明已经踏出半步，但却因为太过容易，居然选择主动退了回来。</p>
慕容复饶有兴趣道：“哦，我真的很想听这没有方法以言语表达出来的经验。”</p>
鹰缘若无其事道：“只要慕容兄出手杀了我，立即会‘听’到这经验。”</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