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翻阅发出的声响,在静谧的房内格外明显。
与自己的狼狈相比,他看起来尊贵到不行。
似乎察觉她醒了,他转过头来看她,淡定的说:“您发烧了。”
她病恹恹:“我知道。”
他又道:“我用自己的身体给您物理降温了。”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语气古井无波,可听到她耳边却觉得他在邀功,谁要他物理降温了?
她轻抬眼皮,气息奄奄:“为什么不给我吃退烧药?”
他从容解释:“家里的药箱里没有找到退烧药。您说过,在没有您的明确指令下,我不能随意离开您的视线范围。”
“要不你等我死了再说这些废话吧。”
“主人,您不会死的,您已经退烧了。这不足以要了您的命。”
他一顿理直气壮的话,说的她哑口无言。
盛柠柠感觉浑身使不上劲了,声音还带刚睡醒的那种浓重的鼻音:“几点了?”
“上午十点四十分。”
她眼睛干涩,轻眨了一下,半死不活的说:“我饿了,我需要吃东西。”
他靠在椅背上,平静的垂眸看她:“周清徐不会做饭。”
身体的虚弱,加上他的冷漠,她心中无端生出了几分委屈。
“我饿了。”
她委屈得眼尾发红,眸中水汽波光粼粼,赌气道:“我要喝粥!”
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周清徐不会做饭。”
清冷的声音传来,如同寒冬腊月的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盛柠柠那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由于饿昏了头,她甚至没有察觉,他正在违抗她的指令。
“我要喝粥……我太饿了……呜呜……”
他居高临下的看她,唇角弯起诡异的弧度,“好的,主人。”
她哭哭啼啼的,那种积压许久的,未曾释放出来的抑郁情绪,加上生病的虚弱,还有在昼夜这里受的气,在此刻一次性的爆发了。
哭个不停,谁来了都哄不好的那种。
没多久,昼夜就端了一碗粥进来。
昼夜将她扶靠在床沿上,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粥,她一边哭一边吃,狼狈的像落难的流民,凄凄惨惨戚戚。
喝一口哭一下。
爱哭,但能吃。
吃完了一碗还要再吃。
他又再去添了一碗,耐着性子喂她吃完第二碗粥,吃饱了的她,又虚弱的躺回了床上。
她想洗澡,可是她浑身无力,怕自己死在浴室里。
昼夜放下碗,垂眸看着她,却见她眼眶红红的,泪珠掉个没完没了,一抽一噎的。
他研究过人类,大多数女性人类天性敏感,泪点低,很容易因为一件小事会触发到内心的不良情绪,导致心理崩塌。
他的主人看起来唯一的心事应该是周清徐。
“主人是因为思念周清徐过度,才哭泣的吗?”
纤瘦肩膀轻微颤抖,睫毛扇动,悬挂的泪珠掉落下来,没入汗湿了的黑发。
她抬眼看他,又抿了唇。
昼夜觉得自己说中了。
人类的心思并不是那么难以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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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们,都放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