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也不敢拿虞南栀冒险。
易白爷爷听他把担忧说完,才搁下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你是不是已经把他当做难以对付的敌人了?”
霍祁年微微一愣。
易白爷爷喝了口茶,示意他坐下。
“其实人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的性格和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直都代表了主人格的一些思想和被压抑的东西。”
霍祁年皱了一下眉,“易老先生,我今天来,不是讨论我的病情。”
如果不是牵扯到了虞南栀,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有没有精神分裂。
显然,易老先生也很了解他。
“你这小子,从小没人要,也没人爱,都说父母是孩子接触世界的启蒙,可惜他们没有给过你,所以你不懂,没人在乎你,你也不会在乎自己,你只在乎虞南栀,是因为她是第一个给你爱和温暖的人,你觉得保护好她就行,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是么?”
易白只恼恨霍祁年不在乎自己的病情,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站在二楼走廊里的易白清晰地听着自己爷爷的话,拿出了手机开始记录。
果然……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霍祁年不放心把虞南栀交给他治疗,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他习惯用冷冰冰的方法去治疗,而他爷爷,医人用的是心。
“三年前,你就不懂怎么样对虞南栀,才是真的爱她,我以为这三年的离别,你至少会长进一点,看来还是没有啊。”
霍祁年沉着眉心,一言不发。
不过看他这个样子,显然已经是不想听下去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今日过来,是想请易老先生解决虞南栀的心理问题,而不是他的病。
“我明白你对虞南栀的担心,不过我老了,精力不如以往,还是让易白来治吧,不过我会盯着每一个治疗环节,这样可以吗?”
他退让了一步,霍祁年自然也懂得退让。
况且,比起易白,虞南栀其实更怕易白爷爷吧。
毕竟是从小给她打针挂盐水吃药的人。
“多谢。”
霍祁年起身鞠了一躬后,这才离开。
他从不向人低头的。
除了为了虞南栀。
易白爷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出了门,才对着二楼开口道,“你还不下来?”
易白没了刚回来时那副心有不平的样子,显得非常心虚。
易白爷爷也没有多指责他,只是好奇地问了句,“晏慎是谁?”
“他?一个和霍祁年旗鼓相当的心理不正常的人。”
他没有说变态,已经很收敛了。
毕竟光是他对虞南栀做的那些事情,光是想想就感觉毛骨悚然,也难怪霍祁年会这么防备他。
“我需要了解他,才能知道他的手段,从而去解决虞南栀的问题。”
“……”
易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要搞清楚因才能解决果的问题。
“……等我整理好这个人的档案后再告诉您。”
易白连晚饭都没有吃,就赶回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