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曾经提醒过她。
在她和霍祁年刚结婚的时候,两个人因为种种矛盾而冷战。
她单方面的冷战。
易白看不下去,曾经在某个晚上去“教育”她了。
当时她挺反感的。
现在,她没有想到自己最感激的人,居然会是易白。
因为当时她把易白的话听进去了。
遗憾可以少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最难过的是,“上周是霍祁年母亲的祭日,我去看她了,也看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不在这个世界,我还能有地方去看看他们,以解思念,哪怕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石碑,只是镶在石碑里的黑白照片。”
“可是,我想见霍祁年,却连个地方都没有。”
一个消失的人格,连进墓园的机会都没有。
虞南栀没有哭,只是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努力的把眼泪逼了回去。
“哥哥说,是我救他出来的,只要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以……他也会回来的吧?”
“易白,我并不觉得他消失了,他怎么会舍得让我一个人在这个有点糟糕的世界里活着,他这个人,除了放心他自己能照顾好我之外,其他人他都不信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消失,只是沉睡了?”
面对虞南栀的问题,易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消失的人格重新出现么?
在医学界,如果有人格消失,对于治疗者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对于和他有深刻联结的人来说,无异于去世。
医学界把消失后又出现的人格,定义为他只是沉睡了。
晏慎给霍祁年打的那个药,在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险些让霍祁年消失。
第二次的时候,他加重了药量……
而郁赦说找不到他,他说找不到的话……
不止是虞南栀,就连易白,也不愿意去接受那个结果。
易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和虞北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他们聊的更多的,是有关虞南栀,有关霍祁年。
虞北穆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霍祁年居然会是人格分裂患者。
他问了很多,有关郁赦这个副人格的事情。
易白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最后问他,“你以前……有见过郁赦么?”
虞北穆低头思索了一番,摇摇头。
“谁知道呢,或许见过吧,你不是说,那个家伙很会模仿霍祁年么?南栀那个傻丫头都认不出来,更何况是我。”
接着,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易白想问问他,他消失的那段时间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比如,他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可是虞北穆突然说道,“你刚才说南栀有心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