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色调,郁赦从来没有碰过。
睡衣是她买的,霍祁年很爱穿。
她怔愣的看着迈着长腿走过来的男人,是……郁赦……还是……霍祁年……
哭红的眼睛露出不敢相信的笑,她刚起身,对上郁赦看过来的视线的那一瞬间,她刚复苏的心一下子就凉了。
这种眼神……是郁赦。
她止住了往前的脚步,低着头,保持着沉默。
郁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大概是看到了她充满欢喜的眼神在认出他的一瞬间,转变成了失望,他抬起手,轻轻的在虞南栀的身上拍了拍,随后朝着虞北穆走了过去。
虞北穆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已经转过身了。
郁赦走到他的面前,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拳头。
就朝着他的脸上打过去。
郁赦喜欢攻击人的身体,哪里最脆弱,就攻击哪里。
霍祁年不是这样的。
他和虞北穆很多年前打过一次架。
原因是因为虞北穆弄哭了虞南栀。
霍祁年也是像现在这样,照着虞北穆的脸就一拳头挥了上去。
他说,“欺负自己的妹妹,这个脸既然不要了,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
相似的话语,再次从耳边响起。
虞南栀怔愣的望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她不知道……
在这一刻,她真的分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霍祁年,还是郁赦了。
虞北穆现在的身体不如以前。
不管是和霍祁年打,还是郁赦打,他都不是对手。
虞南栀回过神来的时候,只看到哥哥被他抓着头。
“去,跟她道歉!然后我们再来谈你污蔑我的那些事情。”
虞南栀再一次的恍惚了。
她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眼前这个高大颀长的男人身上。
他到底是谁!
哥哥以前被霍祁年打趴下了,虽然面子上过不去,但是还是会给她买限量的小熊娃娃来道歉。
但是……现在的虞北穆不可能再做这种事情了。
“你……是霍祁年?怎么可能?”
男人薄唇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怎么?好兄弟没有消失,你就这么失望?虞北穆,你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虞北穆眯起的眼眸里是一片的阴冷森凉。
“易白都说霍祁年已经消失了,郁赦,别装了。”
“装什么?虞北穆,你敢跟我对峙吗?”
男人对着他又是一个拳头。
“一年前在芬兰,我腹部的那一刀,到底是我自己捅的,还是为了救你被捅的,这个事情,你不清楚吗?”
虞北穆没有说话。
男人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脸,继续道,“还要我再说的详细一点吗?那天晚上,在芬兰北城最偏的废弃仓库里,有两个你,一个是替身,一个是真的你,我那一刀,是被替身给捅上的。”
虞北穆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低喃,“真的是你……怎么……可能……”
那天晚上的人是霍祁年。
所以,郁赦是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这种揭穿的场面,本来就应该是很让人感到震惊的。
但是虞南栀没有。
因为在这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哥哥是在说谎。
但是,这并不是哥哥的错。
是他被洗脑了。
“说说吧,你还对我有哪些污蔑,都摊开来说清楚了。”
“你不说了?那也行,你就在这里待着,一会易白会过来带你去医院。”
虞北穆这个情况,只适合住院治疗。
他说完话,刚放开了虞北穆,虞北穆反手就朝他挥拳过去。
虞南栀倒吸了一口气,跑上前想要制止。
他的反应很快,抬手就制止了虞北穆。
他一个过肩摔,就把虞北穆摔在了地上,然后单膝跪在了他的后背上,控制着他的行动,之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针,拔走了盖子,朝着他的后颈就打了进去。
虞南栀蹲在地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给他打了什么?”
“麻醉针。”
麻醉的药效来的很快。
五秒钟的时间,虞北穆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他从虞北穆的身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还蹲在地上的虞南栀。
“这玩意,以前霍祁年没少给我用。”
只要霍祁年察觉到他要占据身体的时候,他就会给自己打麻醉。
那时候,他还骗虞南栀,说这玩意是止疼药,说什么他胃疼。
笑话。
在这一刻,虞南栀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郁赦,由始自终,都是郁赦。
霍祁年没有出来过。
她蹲在地上,低着头,双手捏着裙子,紧紧的捏着。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晚的细节?”
“芬兰那晚?”郁赦把针扔进了垃圾桶里,慵懒闲适的坐在了7一旁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