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疑惑了一会,低下头,瞥见自己大白褂上口袋处夹着的一支笔,会意过来,把笔和纸都递了过去。
他接过后,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地址。
霍祁年看到地址的一瞬间,重重的眯起了黑眸。
他把纸递给了易白。
易白更是惊讶。
这个人居然会知道这个地址。
国外的那家对外只看普通病,实际上是做整容的小诊所。
霍祁年并不打算隐瞒他,所以直接开口道,“我知道这个地方,不过,把你送过去,我怎么知道那里是不是有人跟你接应。”
他激动的又是摆手,又是指着自己的脸。
“我知道你是谁,很抱歉,我不可能帮你。”
霍祁年转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身形顿下,侧首看向他。
“还有,别想见虞南栀,她看到你,会做噩梦。”
病房的门关上后,易白才纳闷的追问,“之前问你,你一直都不说,他究竟是不是……”
“不是。”
“不是?怎么可能不是?DNA检测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祁年不说,易白是问不出来的。
他靠在电梯旁,看着电梯的门缓缓关上,长叹了一口气,“原来陆家早就变天了啊。”
霍祁年走的时候,虞南栀是睡着的。
他出门也不过是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卧房的灯却是亮着的。
“太太是什么时候醒的?”
门口的保镖顺着他的视线抬头望了过去。
“大概在您离开后的五分钟。”
判断依据是卧房的灯亮着。
霍祁年颔首,抬步走了进去。
卧房的门打开时,虞南栀就抬眼看了过来,她打着哈欠,明明就困得要命,却还强撑着不睡。
“你回来啦?”
“怎么不睡?”
他脱下大衣,走到床沿,伸手抱住了扑进怀里的女人。
“你不在,我睡不着。”
虽然很困,但就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霍祁年离开没多久,她就醒了。
伸手摸了摸身旁,还有着他的余温,她就猜测他应该是离开没多久。
“那个人,为什么要见我?”
“他是看了有关整容医院的新闻,所以想见你。”
虞南栀听得莫名,“啊?”
最近她的这张脸,不光是被女人给惦记上了,男人也不放过了吗?
霍祁年勾出的弧度带着微末的笑意,“他的脸有点问题。”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霍太太有钱,他那个程度的整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虞南栀听着这话,怎么那么不相信他说的呢。
她蹙眉横眼扫了过去。
霍祁年无奈,“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易白,再不济,你去调监控。”
“不过。”他俯下身,凑近她,和她视线对视着,“霍太太,你这么不信任我吗?”
“这话你不应该问我,你得问问你自己的操守值不值得信任。”
虞南栀没有去问易白,也没有去调监控。
倒也不是完全相信了霍祁年的话。
她知道他的话里是有所保留的……
不过这个程度,其实已经是他目前能够坦诚的极限了……
她暂时也不想把他逼得那么紧。
毕竟他有病,激不得,万一把另外一个人格给激出来了,那她上哪哭去。
一周后,祝栀栀因为被众人起诉,法院判定她要赔偿。
高昂的赔偿费用她无力负担,在网上哭诉,哭诉的内容倒是很真诚。
说了一些什么她是因为整容后,凭着这张像极了虞南栀的脸,在网上得到了很多的好处,包括钱财,可以用来支付父亲的医疗费用,觉得这是一个生财之道,所以才想分享和帮助给那些同样有需要的女生,她没有想过会让她们的命运变得更加悲惨。
她直播的时候,乔施正好找虞南栀谈事情,索性两个人一起看完了这场直播。
“哭一场,她就不用赔钱了吗?”
乔施不理解。
“一场直播,百万的打款,哭个几场,就能够交出那些赔款了,是我,我也哭。”
乔施震惊,“这么容易的吗?早知道可以这样,我当初也哭一哭算了。”
“那不行,绝大多数人仇富,你出来哭一哭,人家觉得你是矫情卖惨。”
身份地位不同,哭的效果可不一样。
虞南栀小的时候,也是个哭包。
每次都会被媒体拍下来,然后指责她娇气。
可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哭一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寻常小孩子可以哭,但是她就不是不被允许。
虽然爸妈和哥哥都是帮她说话的,可是架不住家里的那些亲戚,逢年过节的来过客,总是爱惹她,等把她给惹哭了,就会阴阳怪气的说上一句,“哎呀,我们虞大小姐被宠得太娇气了,这种小事情也要哭吗?不逗了不逗了,逗不起。”
后来,她就逆反了。
谁敢逗她,她直接就学着霍祁年那张扑克脸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那些人看怎么逗她她都不哭了,遇上她兴致不好的时候,还会被她给怼回去,时间久了,也就不敢再那样招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