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3章 让她害怕的人居然是自己</p>

虞南栀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做噩梦。</p>

虽然每次做噩梦的隔天，她都当做没事人一样。</p>

但是霍祁年知道，她每一次的噩梦都是记得无比的清醒。</p>

有时候，她会无意识的把梦境画出来。</p>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整幅画都已经画完了。</p>

然后她就撕掉，扔进垃圾桶里。</p>

霍祁年经常会在书房，或者花园里的垃圾桶里看到被她撕毁的那些画。</p>

他把那些碎片从垃圾桶里捡出来，一张张的拼凑成完整的图。</p>

这样，他才得以窥见虞南栀梦到的到底是些什么恐怖的画面。</p>

无尽的黑暗。</p>

唯一的光，是一对阴沉的眼睛。</p>

她经常会画那对眼睛。</p>

但霍祁年认得出来。</p>

不是晏慎的眼睛，也不是晏慎整容成虞北穆后，虞北穆的那双眼睛。</p>

因为虞南栀失忆了，所以他无从问起，这双眼睛的主人是谁。</p>

霍祁年轻轻的把熟睡的虞南栀放在床上，拉起被子，将她盖好后，起身进了卫生间。</p>

打开灯，他俯下身，打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那张俊脸，一连泼了好几次冷水。</p>

倏地抬起头时，他在镜子里对上自己的眼睛，一时间僵住。</p>

他快速的转身，走出卫生间，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看之前他拼凑出来的那几张眼睛的画。</p>

虞南栀素描水平向来是很好的。</p>

霍祁年拿着手机，迈出长腿，两三步就走进了卫生间。</p>

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再和手机里那几幅画的眼睛对比着。</p>

深邃狭长的黑眸几乎是一震。</p>

虞南栀画的眼睛，居然是他的。</p>

那个在她的噩梦里带给她无尽的绝望的眼睛……</p>

居然是他！</p>

霍祁年无从问起，也不知道该怎么问。</p>

他不敢置信的，再次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自己的那双深邃的黑眸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p>

他不明白为什么虞南栀会画出这样的画，为什么她的噩梦里会有他的存在。</p>

他想起之前虞南栀在睡梦中说的那句：“我讨厌你。”</p>

他当时并没有在意，只当是她的梦话，但现在看来，也许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梦话。</p>

他想要知道真相，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p>

他站在那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p>

他忽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变得很陌生。</p>

意识开始崩落。</p>

哐当一声，手机掉落在了冰冷坚硬的瓷砖上，发出了惊人的响声。</p>

这巨大的声响将睡梦中的虞南栀惊醒，她原本睡得就不是很安稳，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脑袋也昏沉得厉害。</p>

虞南栀倏地睁开了眼睛，寻着声音下了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白皙的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两三步的就跑进了卫生间。</p>

“怎么了？”</p>

她打开卫生间的门，看着站在镜子前，额前的黑色短发还在滴着水的英俊男人。</p>

郁赦单手撑在了水池台上，另一只手上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虞南栀。</p>

他眯起几分黑眸，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嗓音冷淡道，“手有点湿，没拿稳手机。”</p>

虞南栀对上他那双冷冽的黑眸，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p>

好像……</p>

和她在梦里看到的那双一直在暗处窥视自己的眼睛……真的好像……</p>

虞南栀连忙闭上眼，摇了摇头。</p>

不可能！</p>

她一定是太紧张了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p>

虞南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p>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又看了看郁赦，柔声道，“下次小心点，别再摔坏了。”</p>

郁赦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擦拭着头发。</p>

虞南栀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卫生间。</p>

然而，就在她准备关上门的时候，郁赦却突然停下了动作，目光落在了虞南栀刚刚站过的地方，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起来。</p>

怎么可能会是霍祁年！</p>

她蹙眉转头，看到“霍祁年”弯下腰捡起了屏幕碎裂的手机。</p>

只见男人颀长的身形站在柔和的灯光下，抬头看向她。</p>

“我是不是吵到你了？”</p>

因为郁赦并不确定虞南栀这个时间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所以他用的是【吵到】，而不是【吵醒】．</p>

不过虞南栀被他的眼睛看到心慌，也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他所说的言辞。</p>

“你先睡，我今晚……还有工作要做的。”</p>

郁赦说完话，拿着手机就侧身，从她的身旁经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