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拉着锦心从庆余堂后门出来，过了凝曦轩，一路往荷香榭而去。</p>

锦兰兴致高涨正招呼着丫鬟仆妇调停桌椅，布置水榭。河中已经有一艘小船在等候着了。程家花园的荷塘并不大，这样的小船绕一圈用不了一炷香就游完了。</p>

锦绣将备好的纸笔清点了一番，刚才那些小小的不快仿佛已经抛到脑后了，今晚剩下的时间她有足够的把握能一举夺魁。</p>

以前锦心是没有资格参加家中姐妹的这些聚会的，一来她年纪最小，二来还是因为她的怪病，使得家里的这些姐姐们个个对她敬而远之，是锦书的到来一点点的改变了她。</p>

锦兰见锦书和锦心一道来了，她走上前来，将锦书来到一个角落里，低声问道：“听说你给采卉阁的那位看病呢？”</p>

锦书没有否认：“是啊，是四婶让我去瞧瞧。”</p>

“那个人病得要死呢？”</p>

锦书道：“只是染点小风寒而已，不至于要命吧。”</p>

锦兰嗤笑道：“小病可以耗成大病，大病就可以耗成不治之症。我也不要她立马死，那样太便宜她了，折磨她三五年下不了床，变成人模鬼样了，那样我看她还能不能勾引男人。”</p>

锦兰年纪不算大，说出的话也足够的狠厉了。</p>

“你对那个周氏是那般的恨吗？”</p>

锦兰冷厉的笑道：“当然恨。因为她的出现让母亲心力交瘁，是她抢走了原本属于母亲的东西，她打乱了我们四房的秩序。她就是个无耻的**！”</p>

锦书突然说：“周氏固然有错，可是这个错也不是她一个人造成的。四叔也有份，你为什么不恨他呢？”</p>

锦兰一时哑了，月亮还没出来，灯影朦胧，她望着锦书神情莫名的脸，半晌才憋出来一句：“程锦书，你这个人真可怕！”</p>

“我怎么就可怕呢？”</p>

“你教唆我们父女不和，你没有安好心。”锦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好几度，使得那边在水榭中的锦绣、锦衣等忍不住抬头向这边打量。</p>

锦书没料到锦兰的反应会这么大，她只好道：“是我说错了话，你别往心里去。”锦书说着边要往水榭走，锦兰却拦住了她：“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的忙呢？”</p>

“什么忙？”</p>

“给那个贱人下毒，让她一病不起。”锦兰咬牙切齿道。</p>

锦书沉脸道：“我会治病，不会下毒。”</p>

“哼，枉费之前我和你交好了一场。难道你忘了在白云观的时候，我想着你无聊，还让人给你捎解闷的东西，我时时刻刻的把你挂在心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薄情的人，难怪锦绣会那样说你。你就是让人讨厌！活该！”锦兰心里从来不藏事，将心中的那些话一股脑的全部吐了出来，心中的憋屈才一扫而空。</p>

锦兰一趟就跑到水榭里去了，锦书低了头，想到了锦兰曾经让二哥给她送来的那几本才子佳人的传奇话本，还有一本就是讲私奔的。看样子她是真的把锦兰给得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