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所言极是,下官最近时常感觉腰酸背痛,手脚无力,更兼头晕眼花,指挥大军着实吃力。若能回朝与王爷常聚,才算是王爷体恤我等旧部,至于东瀛的事?水字营还要驻守么?”朱大典虽有退意,但是他身为水字营统领,一众手下的事不能撒手不管,必须给他们谋一个好的退路。将来这些人可都是自己的旧部,照拂后代子孙全靠他们了。</p>
侯玄演笑道:“水字营是北伐老黄历了,烈火营已经归了乡里,同归江浙驻守。水字营全是苏州、金陵、常州等应天府人马,久战他乡,也是时候衣锦还乡了。东瀛的驻军我已经想好了,就让松江水师和登莱水师轮流派人驻守,每隔半年一换,不能让咱们的将士长期待在海外不是。”</p>
朱大典低下头眼中的神色如常,抱拳道:“王爷宅心仁厚,体恤将士,下官替原水字营将士谢过王爷。”</p>
“军中伤残士卒,要好生抚恤,阵亡的英灵,须探知家眷,好生安顿。北伐不易,如今功成不能寒了将士的心。”</p>
朱大典这才放下心来,王爷依旧是那个王爷,跟着他不会受到亏待,反正是功成名就,还贪恋兵权有何用处?现在兵权在手,就跟烫手山芋一样,朱大典这种人精巴不得扔掉才好。</p>
侯玄演拉着朱大典,不有分说将他带到后院的庭院中,吩咐下去备好酒菜要在此和老朱痛饮。</p>
侯玄演呵呵一笑,说道:“你这回来,正好赶上我的婚礼,虽说旅途劳累,但是还是要劳烦你为我做一回主婚人呐。”</p>
朱大典喜道:“若是如此,是下官的荣幸。”</p>
“哈哈,上次在苏州,夏允彝那老东西给我来了一套古礼,繁琐至极!他自己倒是过足了瘾,差点没把我们累死,这一回咱们可说好了,从简就行。”</p>
不一会,酒菜上来之后,侯玄演和朱大典在亭中小酌。</p>
“那东瀛的倭人可还算温驯,刚开始那会,下官真以为他们刚烈不屈呢,谁知道打了几场硬仗之后,就彻底改变了。”朱大典细细说起在日本的琐事,侯玄演听得极是认真。</p>
听到这一句,忍不住插嘴道:“那些人向来恃强凌弱,只有你比他强,而且把他打疼了,他才知道厉害。要是咱们比他弱,水师打不过他,现在的温驯都是假的,反手就给你来一个骄狂跋扈。如今咱们的人在日本站稳脚跟之后,我就准备让德川家光那小子,派兵去打朝鲜。”</p>
朱大典点了点头,说道:“景祐元年,朝鲜派兵助清为虎作伥,在山东烧杀抢掠,济南府被他们祸害的天怒人怨。虽说后来李好贤将他们垒成了京观祭奠亡者,犹不解恨。更遑论那些决策派兵的朝鲜官员,还在本国执掌大权,确实该打。”</p>
“我们的将士都是汉人,心是红的血是热的,稍微用些残忍的手段都于心不忍。征服朝鲜他们根本不行。就该让倭兵去打,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凶残,他们才知道疼。</p>
倭人负责出兵就行,我给他们粮草弹药,打下来之后我们再去。从朝鲜、靖北、蓟辽三面合围,鞑子以为跑到关外就没事了,这四年的血仇却不能不报。”</p>
朱大典饮了一口清酒,心中暗道看来接下来的大战还有许多,这样的话水字营的旧部也不用担心了,嘿嘿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和年轻的后生去一争长短了。</p>
“来,王爷,下官敬你一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