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一点姜澜……”</p>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世网娱，还有哪个地方，人们手握着威力巨大的科技，却没有拿到执业资格？还有哪个地方，云集着对我国抱有敌意，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蠢货？”</p>

姜澜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p>

“在这个时代，一个人一生中能遭受的最大伤害不过是植入个人终端时的手术，而现在，姬青毫无知觉，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整个外科住院部只有他一个人！”</p>

“你知道，如果我做警察的时候，有人让我这样的话，我们分局会怎么做吗？”</p>

“你冷静一下，现在……”</p>

“我们所有人，整个分局，会一起找出那个罪魁祸首，让他的下半辈子都和机器人一起度过。”</p>

姜澜将自己的手放下，显露在卫清眼前的，是一张严肃，忧郁，俊美无比的脸，就好像一座古希腊时期悲剧主题的大理石雕像。</p>

“你是负责与世网娱联络的，告诉我，卫清，你觉得世网娱中的哪个人背叛了我？”</p>

卫清小心翼翼地看着姜澜：“没有人。”</p>

姜澜笑了，就好像这是个真的有趣的笑话：“那为什么，有个想让我死的人正好知道我在哪儿？”</p>

“世网娱没有资格调动特工，动手的人从属于某个个人，那个人应该属于多达两百人的董事会常务董事，或者多达三十几人的管理层，才有机会接触到我替你传递的消息。这其中包括了一百五十多个国家的代表席位，十几人的顶尖科学家，囊括了国内各大财团。”</p>

姜澜沉默着，看着卫清，他的眼神明确地告诉卫清，她应该继续。</p>

“就算他们知道了我转交的信息，也不见得能推断出你的行程，这次袭击本来就不见得是来自世网娱，你的推断太片面了！你倒是告诉我根据我向世网娱报告的，一个玩家游戏昵称，申请调用他的个人资料，怎么才能推断出你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知道姬青受伤了你很生气……”</p>

卫清叹了口气，看着姜澜，没有再说下去。</p>

姜澜的目光终于变得柔软下来。</p>

“抱歉。”</p>

姜澜站了起来。</p>

“你要去哪儿？你现在最好什么都不要干，姬青会好的！”</p>

卫清站在姜澜面前，就好像用尽了所有勇气去阻止一个杀人犯。</p>

姜澜沉默了一下，然后重新坐下。</p>

“之后一段时间我们办公室不会有什么事情，至少不需要和世网娱协调，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p>

……</p>

“会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没办法帮你们了，”卫清看着约翰·盖茨，一脸疲惫，“姜澜确实还没有怀疑我，但他对世网娱的怀疑会导致我再也没办法接触到有意义的信息。”</p>

“确实如此，”黑客点点头，“实际上我这里现在就有一个你不知道的消息。”</p>

“什么？”</p>

卫清低下头叹了口气。</p>

她对此确信不疑，却并不能坦然视之。</p>

“姜澜正在想办法为一个非法入境的美裔寻求入境许可，有不少各种各样的流言，不过最靠谱的是，林爱国是为了救她而死，姜澜将这个女孩视为责任。”</p>

“联调局的阴谋？”</p>

“是的，相当精准地把握到了一个内心火热但外表并不显露的中年男人的心思，让林爱国心甘情愿地走进了陷阱，破坏了姜澜原本十拿九稳的计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