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看来，那只是本该。</p>

“什么？”</p>

杨戬觉得自己的喉咙无比干涩，说话时就像是摩擦两块朽木。</p>

“当你看着天地交界的时候，你不会想看看那后面有什么吗？”</p>

姬青依然被困在空中，他用尽全力才能从嘴中挤出词语。</p>

杨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握紧右拳，举起手中的兵刃。</p>

“哼……”</p>

姬青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他的脸在禁锢之中，面无表情。</p>

然后杨戬出手了。</p>

锋刃在空中带起一道寒光，正中姬青的心口。</p>

鲜血飚飞。</p>

血液从伤口喷溅而出，然后在空中停滞，它们还没来得及在空气中汇聚成血滴，保持着原本的形状，就像是一道轻薄锋利的刀刃。</p>

然后利刃卡住了。</p>

杨戬已经不再会觉得意外，这道利刃之上凝聚着江水的力量，沙堰的重量，他全身所有的神力，这就是最后一次攻击。</p>

他必须成功，他必将成功。</p>

杨戬拼尽全力，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呐喊。</p>

然后三尖两刃刀动了。</p>

那个瞬间，杨戬心中一松，又突然一紧。</p>

他听到了某个东西碎裂的声音。</p>

狂暴的怒涛在杨戬脚下响起。</p>

凝固在都江堰之前的江水失去了束缚，如同狂龙直冲而下，狂浪奔涌，在瞬间漫过沙堰，两道江水汇聚在一起，直冲下游。</p>

而在这雷霆一般的洪水之上，姬青一拳狠狠砸在杨戬脸上。</p>

他浑身鲜血，疾如闪电，在身后带出一道鲜红的轨迹。</p>

这条轨迹在空中转折，最终向下逆流冲进了汹涌而来的江水。</p>

杨戬就在姬青面前，他像是一个无力的人偶，被恐怖的力量带着，冲进了水下。</p>

巨大的力量分开浪潮，汹涌的狂潮碰上了同样汹涌的力量，最终的胜者是姬青，他所经之处，江水被从中切开，水花冲天而起，如同扇动的蝴蝶翅膀。</p>

姬青张大嘴狂笑着。</p>

就算有杨戬在他面前分开江水，但还是会有飞溅的水花落进他的嘴里，混着血液，但姬青毫不在意。</p>

因为他终于彻底获胜了。</p>

这场漫长而艰难的战斗已经结束，杨戬失败了。</p>

无力抵抗的神明像是一个木偶一样任由姬青攻击，他落进水底，然后冲出水面，带起恐怖的水花，背景是怒吼的江水，与千年来第一次被淹没的沙堰。</p>

最终，杨戬无力地落在了江边的沙滩上。</p>

姬青背对着汹涌的江水站在杨戬面前，他浑身鲜血，一脸无聊。</p>

“神明……见过你之后我终于确定，都无聊的要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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