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难料。”破军道，“乱世啊，什么事都说不准啊。”说到此，破军又不禁苦笑，“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天塌了有个儿高的顶着，轮不到我多想吧。何况……我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p>
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不论是破军还是席欢，现在都是弱鸡。</p>
随手拿起桌上画了一半的图纸，破军叹气道，“各种武器设计的倒还算不错，可就不知道我能不能用上。如果在进攻《大秦王朝》之前，我还无法找到匹配的药剂，或许就要失业了。”</p>
没有能力，就没有资格打职业比赛。</p>
甚至，给《捍卫者》当个后勤人员都不够格。</p>
雪球拧了一下眉头，想安慰破军两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最近那些支离破碎的梦境，虽然还没有特别关键的信息，但雪球有些不好的预感。她不想跟席欢成为敌人，也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或许……”正想说点儿什么，抬眼却看到破军正拿着那画了一半的图纸，似乎陷入了沉思。</p>
雪球闭了嘴巴，以为破军想到了什么装备改良的好创意，也便没有再说什么。略一迟疑，缓缓起身，走了出去。动作虽然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破军。</p>
破军看了一眼被雪球带上的门，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叫住她。又看了看那图纸，一手捏着下吧。</p>
破军猛然想到，跟娜娜和那乞丐交手的时候，黑暗中涌动的能量，似乎……</p>
似乎跟游戏里的能量水晶，有些相似！</p>
……</p>
天还没塌。</p>
生活总是要继续。</p>
该做的事情，一件也不能少。</p>
为了“超脑”，席欢又一次来到了清水湾。</p>
钟鸣说买了一些菜，准备做饭，要请席欢尝尝自己的手艺。</p>
席欢本不想去，但考虑到或许真的要给钟鸣一个拥抱，即便不要他帮忙研制超脑，也该有所表示，以感谢钟鸣最近对自己的帮助。所以还是来了。</p>
看了一眼钟鸣笨手笨脚的切得厚薄不一的土豆，席欢推了他一把，“一边去，一看就是没拿过菜刀的。”接过钟鸣手里的菜刀，席欢十分娴熟的切土豆，“就你这手艺，还是算了吧。”</p>
钟鸣呵呵一笑，暗暗夸赞妹妹钟灵秀。</p>
果然！</p>
自己显露一下笨拙的厨艺，席欢就会主动做饭。</p>
钟鸣拿起一棵葱，一边剥，一边说道，“小心点儿，别切到手了。”</p>
“嘁！”席欢不屑。</p>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要照顾丫丫，席欢就是自己做饭。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有很多好吃的，有很多零食。席欢买不起，自然只能在家常饭上下功夫，总会想方设法的做各种好吃的。三年下来，席欢倒是练就了一手好厨艺。</p>
葱姜蒜切好了。</p>
“土豆这个东西，别看常见，真做的好吃，可不容易。炒老了太软绵，没嚼劲儿。炒生了又太脆。”席欢开火，倒油，开始炒菜。“没事儿一边玩去，别在这碍事。”</p>
钟鸣笑着站在一旁，却不肯走。“哇，好香啊。”</p>
席欢道，“滚蛋！都没出味儿呢，香个屁。”</p>
钟鸣笑了笑，把自己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来到席欢身后，给她系上。“小心沾上油。”</p>
席欢察觉到钟鸣离自己很近，耳边甚至能感受到钟鸣的呼吸。有些不自在的拿手肘碰了一下钟鸣，推开他，道，“等着吃饭吧，别碍事啊。”</p>
钟鸣道，“我把花蛤洗一洗。”</p>
“嗯。”</p>
“灵秀今天放假了，跑过来闹了一通。”钟鸣道。“这丫头，竟然不想上学了。”</p>
席欢道，“小孩子么，厌学很正常的。”</p>
“是啊。”钟鸣道，“我要她必须上完大学，她虽然还是跟我有说有笑，但肯定生气了。”</p>
席欢看着锅里的菜，笑道，“你很在乎她的学历啊？学习好吗？”</p>
“好什么好，总是倒数。”钟鸣道，“学历什么的，我是不在乎。可是……我觉得吧，学校是个培养气质的好地方。未必要学习多好，未必要学有所成，但上了大学，总会有些不一样吧。至少，比辍了学，满口脏话的人，要强得多。”</p>
“这话说的，大学生就不说脏话啊？”</p>
“文盲也未必都没有气质。”钟鸣道，“不一概而论，只是多少会有些影响吧。”</p>
“你是大学生吗？”</p>
“是啊。”钟鸣道，“正儿八经的高材生，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很有气质？”</p>
虽然钟鸣是玩笑话，但席欢还是回头看了钟鸣一眼。</p>
没错，钟鸣未必谈得上多有气质，但也比邹云峰和江东流那种流里流气的人强多了。</p>
笑了笑，席欢道，“嗯，超凡脱俗。”</p>
“哈哈。”钟鸣大笑，“唔……真的很香，这次真的闻到了。灵秀说，会做饭的女人，一定是好女人。”</p>
席欢哼哼一笑，把菜盛到盘子里，继续炒下一个。“好不好的，你也不用在意，反正啊，你也吃不了几次我做的饭。”</p>
钟鸣开玩笑道，“那也未必啊，干脆你辞了《捍卫者》的工作，来我这里给我打工。”</p>
“给你当保姆啊？”</p>
“是啊。”钟鸣道，“包吃包住，再给你金领水准的工资，怎么样？”</p>
对于这种玩笑话题，席欢没什么兴趣。沉默了片刻，问，“你妹是在一高上学吧？”</p>
“是啊。”</p>
“啧啧……能不能接触到一高的《战无双》？”</p>
“你有什么想法？”</p>
“呵呵，你懂的。”</p>
钟鸣道，“要不，明天我把她喊来，你跟她说说？那丫头古灵精怪的，做间谍，应该是够水准的。”说着，钟鸣打了个喷嚏。</p>
席欢道，“出去吧，呛得慌。”</p>
“没事儿。”钟鸣捂着嘴巴，又打了几个喷嚏，看了一眼窝里滋啦啦冒着的烟气，又道，“灵秀上午还说想你了，她很喜欢你，你托她办事……阿嚏！”眼睛都快受不了了，钟鸣往外退了几步，擦了一下呛出来的眼泪，道，“喝什么酒？我去拿酒。”</p>
“不喝。”</p>
“珍藏多年的红酒，要不要尝尝？”</p>
“真不喝。”</p>
“我一周岁生日的时候，我爸爸从法国带来的。”钟鸣说着，朝着楼梯口走去，“说是等我结婚那天，再喝的。今天你走运了，我心情好，请你尝尝。”</p>
“真不……”席欢苦笑，心里有些鄙夷钟鸣。</p>
多少喝点儿，然后借酒发疯？</p>
这套路，太低级了。</p>
楼上，钟鸣拿出红酒，想起了林医生之前的叮嘱。</p>
“酒不能少，但喝了酒绝对不能乱——酒后乱性是低级的，酒后‘吐真言’多少能提升一个档次，欲言又止，档次更高。酒后冲动，却又‘更理性’的‘发乎情，止乎礼’才是最高境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