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凡子，卿非圣佛。”</p>

——《白马要经》</p>

长安城，晴。</p>

常龙早早去了城外军营，洛风也起了个大早。趁着如此好天气，煮了一壶新茶，在院中看起书来。</p>

院中，老枝添新绿，旧土散春香，徐徐清风中，已经有了浓浓的春的味道。</p>

“府帅，好兴致！”燕北风穿着一身白色布衣走了过来。</p>

“燕司马，还没到春日，你这怎么已经换了衣裳？”洛风看着北风穿的单薄，问道。</p>

“里面还套着棉袄呢。”燕北风拍着胸脯笑着说到。</p>

“乍暖还寒，你还是多穿些，别到时候误了大事。”洛风叮嘱道。</p>

“属下知道了。对了，府帅，西平那探得消息，鲜戎人已经开始进犯甘州了，先锋有四万之数，据说，鲜戎王帐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增兵。”燕北风坐在石凳上，发愁道。</p>

“你愁什么？这本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洛风见燕北风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说道</p>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军恐怕要两面作战了。”燕北风叹口气，两线作战的风险之大，不可想象。</p>

“你不用愁了，我得到消息，蒙戈在夏城吃了瘪，现在正在夏城北面修整。”洛风幽幽说道。</p>

“什么？！夏城？”燕北风吃惊道，怎么……夏城竟然和蒙胡交手了……这是什么情况。</p>

“那么惊讶干什么？”洛风看着书，静静问道。</p>

“我原本以为夏城会放蒙戈过去……没想到啊……”</p>

显然，夏城的态度出乎了燕北风的意料。他不禁心中有一丝愧疚，难道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吗？他看了看洛风，只见洛风神情自若，毫无意外之意，看来，这都是在洛风预料之内的事情，那就奇怪了……莫非自己会错了府帅的意思？</p>

“他们虽然离开了我洛风，可是并没有离开这片土地啊。”洛风叹口气，放下手中书，缓缓起身，黯然说到。</p>

燕北风的大脑开始飞速转起来，莫非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看明白洛阳府四卫和洛风之间的事情？</p>

“燕司马，准备准备，明日，我空山军全军北上，进军夏城！”洛风忽然威严命令道。</p>

燕北风一愣。</p>

“属下遵命！”北风答到。</p>

洛风说完，便转身，向院外走去。</p>

北风看着洛风，什么意思呢？进军夏城？是要支援夏城还是攻打夏城？如果是攻打夏城那他刚才那句话又是何意？</p>

一连串的疑问让燕北风头疼不已，做属下可真不是个什么轻松活，一天要猜主君的心思，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搞不好就是掉脑袋，真是……</p>

北风重重叹口气，自己当初真是……</p>

想了想，还是先回军营，准备出征的事情吧，其他的慢慢再想。</p>

一阵小风吹来，只听哗啦一声。</p>

燕北风寻声看去，原来是石桌上洛风的书被吹得翻了一页。北风稍微一愣，慢慢伸手拿起那本书，翻回先前那一页。</p>

定睛看去，只见文章末尾写着：一朝天子一朝臣。</p>

北风唰的抬起头，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如此，看来自己之前真的是没看明白。</p>

“哟，这不是燕司马吗？”</p>

北风匆忙合起书，回头看去，见是柳乘风笑眯眯的走来。</p>

“哦，见过前辈！”北风赶紧行礼。</p>

“好好好，我来找那臭小子，怎么？看样子是不在。”柳乘风笑着说道。</p>

“府帅刚刚出去。”燕北风答到。</p>

“这小子，说带我和月儿好好逛逛长安城，结果来了这么多天了，也不见行动。”柳乘风埋怨道，撇着嘴摇头。</p>

“府帅也没说去哪里，要不晚辈这就派人去找找？”</p>

“哎？不用了不用了，老夫自己带着月儿出去逛，不带他不带他，哈哈哈哈。”柳乘风像个老顽童一样，调皮道。</p>

“那前辈玩得开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晚辈一定尽力去办。”燕北风恭敬道，对于眼前这个人他是发自肺腑的敬佩，可不是因为他是洛风的岳父，而是他那份兄弟之义！自从那晚听了他的故事，北风见了柳乘风，都是毕恭毕敬。</p>

“要说招待，也轮不到你啊，他常龙是干什么吃的？”柳乘风忽然严肃道。</p>

“是是是，那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了，军中还有要紧事，先行一步了。”北风一看提到常龙，柳乘风这么大反应，心想还是赶紧溜了的好。</p>

“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柳乘风又复笑道。</p>

“前辈告辞！”燕北风行过礼，手中拿着那本书匆匆离去了。</p>

柳乘风也跟着出了别院，来到了府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