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老天呀。”李七夜懒洋洋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下最遥远的天空，说道：“多没意思，生不如死。”说着缓缓地闭着眼睛。</p>

“死了，的确是舒服。”老头也不由感慨，点头。</p>

就在李七夜与老头都停住之时，此时，远远蹲在那个角落的青衣老头，竟然举起了一个小纸板，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卖身。”</p>

他高举着这样纸板，虽然好像是给过路人看，但是，更多的是向李七夜和老头这一边举起，好像是在对李七夜和老头说，快来买我。</p>

李七夜和老头都闭着眼睛，没有看到这个青衣老头的纸板，但是，青衣老头不死心，时不时向向李七夜他们这一边举一举纸板，好像非要卖身给他们不可一样。</p>

“你虽然把我们都干掉了。”过了许久之后，老头这才慢吞吞地说道：“但是，不代表，就没有拦路的了，就算是没有我们，你在干掉贼老天之前，干掉他之前，那还是需要干掉一些东西。”</p>

“贼老天之下。”李七夜一点都不意外。</p>

“嘿，嘿，嘿。”老头不由嘿嘿地一笑，他这样的嘿嘿一笑，是十分恐怖，大帝仙王听得都会魂飞魄散，他说道：“贼老天，一直觉得，天地万界，那都是在他的轮回之中，却从未多想，就在脚下。”</p>

“是呀，就在脚下。”李七夜淡淡地说道：“脚下的阴影，乃是最难呀。谁没有脚下的阴影呢。”</p>

“所以，贼老天，肯定是需要你。”老头说道。</p>

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说道：“不要他吗？”</p>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老头嘿嘿一笑，说道：“如果我是贼老天，我也会找你合作，而不是找他。”</p>

“哦，为什么呢。”李七夜不由笑了一下。</p>

老头像是看了李七夜一眼，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想找一个人合作，你会找和你一模一样的人吗？”</p>

“不会。”李七夜点头，说道：“这的确是十分有道理。”</p>

“所以，贼老天一定会找你。”老头很确信，说道：“这个时候，就该你讨价还价的时候了，也该你敲他一杠子的时候了。”</p>

“我这个人呀，忠厚纯良，急人之所急。”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又焉会趁人之危呢。”</p>

“嘿，嘿，嘿。”老头不由嘿嘿地笑了起来，说道：“是吗？那你要什么？”</p>

“也没有要什么，只是相通一下而已，相通一下而已，没有太多的要求。”李七夜淡淡地笑着说道。</p>

“你妈的。”老头不由暴粗口，在这个时候，都让人觉得，老头会跳起来，把李七夜狠狠揍一顿。</p>

但是，老头没有，他暴粗口之后，就顿了一下，说道：“这还不是趁人之危？”</p>

“嗯——”被老头这样一反问，李七夜似乎又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好像有点。”</p>

“如果我是贼老天，甭谈。”老头说道：“相通一下，若真的如此，嘿，贼老天必死在你手里。”</p>

“这不是区别了。”李七夜慢悠悠地说道：“你觉得，如果你是贼老天，你是想死在谁的手中。”</p>

“这个——”老头不由沉吟起来，还真的是被李七夜问住了。</p>

“或者，都不选。”老头最后说道。</p>

李七夜淡淡地说道：“那就不一定了，贼老天之所以为贼老天，那是因为我们有不及他之处，他是胜券在握，不然，你们还需要斗得如此之久吗？”</p>

“这倒是。”谈起这个，老头也不得不承认。</p>

多少岁月过去，他们都没有斗过贼老天，反而是被困住了，饿得疯狂。</p>

“这就有意思了。”老头最后嘿嘿地说道：“在自己脚下，看着你们拼个你死我话，我做贼老天，也愿意中，看着你们厮杀了再说。”</p>

“这就不一定了。”李七夜不由露出浓浓的笑容。</p>

“难道你还要与他联手？”老头像是看着李七夜。</p>

“或者，是人家更想和我联手。”李七夜摸了摸下巴。</p>

“这的确。”老头点头，说道：“欲望，对于我们而言，何需去控制，但是，你却愿意去控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