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术满怀戒备地在校长室接待了隋昌。集后崖小学的校长室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一侧是冯术的宿舍，另一侧是学校少先队室，周围也没有别的建筑物，离着校长室最近的房子也得十几米距离，是后排的学生教室，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学生们都在教室内安静地休息。所以，冯术选择这个地方接见隋昌，完全不用担心会隔墙有耳。</p>

冯术和隋昌隔着宽大的办公桌相对而坐，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拿出香烟点上默默地吸着。顿时，屋子内升腾起一股浓浓的烟雾，把冯术和隋昌笼罩在其中。</p>

“老冯，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给你道歉的···”扔掉了手中的烟蒂，隋昌抬起头看着冯术，艰难地开了口。</p>

冯术没有言语，依然在狠命地吸着烟，两只鼻孔喷出的青灰色的烟雾在冯术眼前袅袅升腾、缓缓地飘散，而冯术那隐藏在眼镜片背后闪着精光的两只小眼睛，正透过浓浓的烟雾紧盯着隋昌。</p>

“老冯，请你原谅我吧！”在冯术犀利眼光的注视下，隋昌再次艰难地开了口，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就像做错了事情站在老师面前的孩子。</p>

“我···我那天是一时酒后失言···”隋昌深叹一口气，“唉！其实···其实我跟曲老师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p>

说这话的时候隋昌连忙低下了头，当着冯术的面说这种话假话，隋昌怕自己的老脸会发红。</p>

冯术依然没有说话，扔掉了手里的烟蒂之后，随手又点上了一支。冯术点烟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神情也很淡然，但冯术的大脑却在急剧盘算着，冯术搞不明白隋昌话语中的真假。冯术回想起那天午宴时隋昌说那话时神色间的那份得意、眼神里的那种暧昧，现在隋昌突然跑来红口白牙地说自己跟曲爱英没关系？冯术绝对不会相信。</p>

“其实···其实，我对曲老师真的有那种意思···”隋昌知道冯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不仅是冯术不会相信，就连编瞎话的隋昌自己都不会相信，所以，隋昌只能接着曲爱英给自己的指示继续往下编故事，“曲老师那么漂亮的一个女人，又是单身，所以···所以，在曲老师初到柳家山小学的时候我就动了歪心思···唉，可像曲老师这种心高气傲、冰清玉洁的女人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老男人呢···说到底我不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人家曲老师压根儿就没搭理过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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