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打电话的时候冯术就叮嘱过，为了不惊扰学校里的师生，殡葬车进出校园时不准放哀乐，所以，殡葬车是悄无声息地开进来的。</p>

其实，冯术这么做就等于是掩耳盗铃，昨晚冯术的儿子冯小峰那一声声凄厉的哭叫，户山中学大院里的师生又有几人听不到？又有几人猜不到是怎么回事？所以，一大早，通过各种途径和渠道得知刘淑珍去世消息的户山中学的老师们还是来了不少，老师们都想来送一送刘淑珍这个可怜的女人。</p>

于是，校长钱进来了，副校长王一川和庄世涛来了，工会主席孙成章来了，总务主任宋秀文来了，还有教育办的孙副主任也来了，冯家左邻右舍的老师们也都围拢了过来···</p>

黑压压的人群聚集在冯家门口，没有人说笑，没有人交谈，人群被一种隆重而肃穆的气氛所笼罩着。以校长钱进为首的户山中学的校委会干部们依次进入冯家，对刘淑珍的不幸去世表示了哀悼，对冯术和他的家人表示了慰问。</p>

这一折腾，又是半个多小时，等刘淑珍的尸体抬上殡葬车的时候，已是早晨七点十分。</p>

按照户山地区的殡葬惯例，送刘淑珍去火葬场火化的应该是她的子侄辈，冯小峰和刘淑珍的两个侄子就按照老人们的指点上了殡葬车。殡葬车随即再次悄无声息地驶出了户山中学大院，向户县火葬场方向而去。</p>

冯术和冯昌喜是不能跟着殡葬车去火葬场的，他们急着要赶回石门沟子村的老家，趁着刘淑珍火葬的空闲时间找村里的丧事司仪布置灵堂，找工匠建造坟墓，找人做孝衣，预订纸扎等等，总之，还得有好一通的忙活。</p>

刘淑珍的娘家人按照习俗则要先各自回家，等到晚上再来石门沟子村的冯家参加“圆庙”仪式和第二天上午的“迎旌磕头”仪式，以及第二天午后的“出殡”和“殡葬”仪式。</p>

殡葬车走了以后，围观的人群随即也就散了。</p>

冯昌喜和冯术陪着笑脸先把刘淑珍的娘家人送走，然后再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赶回石门沟子村。</p>

冯术在走之前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春天，说是让春天抽空给他家打扫一下卫生，顺便把刘淑珍穿过的衣物给找个地方埋了。</p>

按说这种活计是不应该春天来做的，可想想冯术在户山中学大院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人可以支派，为了去世的刘淑珍，春天很爽快地接过来钥匙来答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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