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长，总共是1200元，您点点�6�1�6�1�6�1”春天想的是反正截留款就这么多，够与不够你钱进就看着办吧！只要钱进能把报销单给自己下账就行。</p>

“哦！”钱进伸手接过钱看都没看就塞到了裤兜里，接着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摞票据。</p>

“这是孙副主任交给我的一年多来和J国友人通信费和礼品费的单据，”钱进手里攥着单据并没有交给春天，却突然问了一句，“你要不要看一看？”</p>

钱进的问话令春天愣住了，脑袋一时间没有转过弯来。什么叫要不要看一看？这单据不就是下账用的吗？</p>

“不看？不看那我撕了啊！”钱进丝毫没有顾及春天的反应，三下五除二就把手里的单据撕了个粉碎，随即伸手一扬，飘飘洒洒的单据碎片就如雪花般洒落一地。</p>

钱进的做法令春天怔在了当场，春天没有想到钱进竟然会来这么一手，截留款拿走了，留作证明的单据还给撕碎了，这让自己回去之后如何下账？没有单据下账，这笔截留款岂不是就成了一笔“黑账”了吗？</p>

钱进并没有理会春天的发愣，笑嘻嘻地拍拍手出了门，把春天一个人丢在了包间内。</p>

看着满地白花花的碎纸片，春天欲哭无泪。钱进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是为了套取这1200元截留款？还是为了不留下他指示私下截留善款的证据？钱进这么做这不等于是把人置于死地吗？万一过后截留善款的事情有人追查起来，这事儿又该如何交代？</p>

情急之下，春天在包间内找了个笤帚把钱进扔得满地都是的碎纸片扫了起来，然后用手帕包起来揣在了裤兜里，春天想着回去之后再设法把这些单据拼凑复原。你钱进不是不想留下截留善款的证据吗？我偏偏要想办法把这个证据给你留住！此时的春天，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了。</p>

再次返回隔壁包间的时候，春天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春天心里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跟钱进只能智斗不能硬拼，要不然自己会死得很惨！以钱进现在的威望和势力，要想治自己于死地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在这个强权当道的社会里，春天不得不学会自保。</p>

这一餐酒春天到底喝了多少，又是说过什么话，春天过后一概不知。在整个宴席的过程中，春天只知道一杯杯往自己的肚子里灌苦酒，直到把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p>

事后，春天突然感觉自己应该感谢钱进，是钱进在即将离开户山中学之际给了自己天一个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也让自己有机会认识钱进骨子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不过，自此之后，钱进原先在春天心目中树立的高大光辉的形象彻底崩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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