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幕 约会(三)and青铜城(一)求追读!!(1 / 2)

路明非觉得此时他确实是应该做些什么,一顿精致的意大利菜,喝了一点酒,空气里浮动着Bernard?Herrann的悠扬萨克斯,烛光洒在女孩暗红色的连衣裙上,难道不是为了说出什么重要的话来么?

这根本就是为表白而准备的舞台啊,女主角眼帘低垂,聚光灯已经打在你身上,麦克风都递到你手上了,你不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话,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可他真的想好和诺诺在一起了么?有点不太确定,这一世他并没有奢望过什么,就算师姐没和老大在一起,他也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事,本着让一切都顺其自然的想法,只是先这样相处着试试看吧。

那么绘梨衣呢?该死!那只小怪兽的名字不合时宜地往外钻,路明非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么?路明非记得自己看过一份报纸上说不会,你要是说自己同时喜欢两个,就说明你一个都不喜欢。

路明非,数不清多少岁,光棍至今,其实真的很想很想认真地去喜欢师姐,但是那个纯洁得如白纸般的女孩,始终在他心里留着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他心事重重地坐回桌边,面对碟子里剩下的几小块羊排。

诺诺抬头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路明非心说师姐你真是神通广大,没有侧写都能猜到我在想什么,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看穿我的心啊,会让我很苦恼的!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路明非大口大口把羊排塞进嘴里,唯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不流露出任何表情。

侍酒师的建议……还是……算了吧,路明非想,待会他得和侍酒师说一声,免得麻烦别人。

诺诺没说什么,很自然地转移话题,“打算看什么电影?”

“不知道啊……”路明非挠挠头。

“不许不知道!”诺诺如同女王般下令,对于男宠路明非的表现很不满意。

“那就……我挑?”

“随便啦,其实最重要的是氛围,看什么电影都无所谓的。”

“悲情片怎么样?”

“你够狠。”

……

……

诺诺很豪气的去了家私人影院,偌大的放映厅里只有路明非和她挨着坐,放映机的蓝光从背后射来,像是切割空间的利刃,他们一人捧着一杯超大可乐,工作人员说它和悲情片配起来特别好,催泪的很。

路明非的脑子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当然不可能看什么悲情片,电影他选的《愤怒的公牛》,以前陈雯雯在文学社里推荐给他的,大致讲的是一位天才拳手不断战胜心魔最后获得精神自由的故事,三根结实的缆绳围起的是一个桀骜的灵魂,背景是朦胧的闪光灯和观众的呼喊,悠扬的配乐,慢动作,连续出拳。

“总感觉你心事很多诶,师弟。”诺诺忽然说。

路明非扭头看她,诺诺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银幕轻轻吸着可乐。

说起来她一直都很聪明的,她肯定隐隐约约地知道答案吧。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就着银幕的微光去凝视诺诺,不得不说这影院的光影效果很好,灯光昏暗的恰到好处,配上电影的黑白色基调,映着她唇上温红流动,眼角的彩妆忽闪忽闪,干净的像是花在盛开。

空调有点热,诺诺脸上有些微粉,路明非必须承认这对他还是挺有诱惑力的,如果他现在去表白,她是会拒绝,还是会接受他?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他想。

德尼罗饰演的拉莫塔和拳王在银幕上开打了,路明非仰倒在椅背上,过去的记忆浮现,走马灯般的流光溢彩,仿佛历历春晖。

她慢慢慢慢地靠近浴缸边,慢慢慢慢地搂住路明非的脖子,路明非只能拥抱她,无论这是赤裸的少女还是危险的怪兽。

他们隔着浴缸的边缘拥抱,在黑暗中像是坚硬的雕塑。

窗外雨幕中,东京天空树忽然亮了起来,那座矗立在大地中央的高塔,通体亮着粉红色的灯,那光让人渐渐地恢复温暖。

这一切仿佛神从高天里俯视,怜悯这两个惊恐的孩子,点燃一束光照亮他们的眼睛。

“我们都是小怪兽,有一天会被正义的奥特曼杀死。”她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凑在路明非耳边说,仿佛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秘密。

路明非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感觉有什么东西开始从回忆里往外渗透,他揉了揉额头,试图把一些东西从脑海里赶出去。

“看!拉莫塔打败了拳王!”诺诺突然拉住路明非的衣袖,指着银幕喊道

“啊?那个黑人吗,我看他也不厉害啊。”路明非收回漫无边际的神思,其实他已经看过几遍了,不过还是配合诺诺往下说着

“可他之前还把拉莫塔打的很惨诶。”

“那是因为拉莫塔受了名利的诱惑,故意输给他。”路明非洋洋自得地炫耀着。

“是这样啊。”诺诺轻轻笑了起来。

很多很多年前在日本的某家情侣酒店,远处东京天空树的灯火将夜晚照耀得有如极光般绚烂。

路明非许下一个诺言,说如果如果有人要伤害那个女孩,他会保护她。

事实证明人是不能轻易发誓的,因为誓言就如同谶语,他终究还是没能做到自己发的誓。

事到如今他真想那女孩好好活着,宁愿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他。

路明非用力吸了一口可乐,超大杯的感觉真棒,劲有点冲上来了,眼眶里塞满些酸涩的东西。

……

……

“蠢死我得了!”路明非一头栽在床上,又抱住枕头,在被子上翻来覆去地打了几个滚。

“怎么,师弟,和诺诺表白被拒绝了吗?”芬格尔从上铺探出头来,“也是正常的啦,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又永远想知道,没人能猜透她的。”

“不是这种事。”路明非用枕头捂住脸,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兄你别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