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来自「冰窖」的藏品,以「S」作为首字母的顶级藏品。数字表明它是2010年收入冰窖的第144件藏品。
「接下来,我需要各位优秀的学生们配合我做一个小测试。」昂热朝守夜人伸出手。
「干嘛?」守夜人眼睛一瞪,「我可没钱给你!」
「你在说什么胡话?」昂热真是觉得自己的老友没救了,「钥匙啊!」
「哦。」守夜人尴尬地笑,随后他和昂热各自取出一枚青铜色的钥匙,同时插入箱子两侧的锁孔,同时转动。
箱子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微声,箱口处彼此咬合的金属刃牙缓缓收回,箱子弹开一道细缝,乌金色的光沿着细缝流淌,一时间好像台灯都昏暗下去。
「等下。」路明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七宗罪不会直接围上来绕着我飞吧?」
他真怕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他身上的权柄足以让七宗罪以最好的态度来献媚,围着他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在旁边的人看来,就特别奇怪了。
一个解释不清楚,路明非就要被扣上「危险混血种」的帽子了。
除了昂热,守夜人和路明非,在场的人都是第一次
看到这组刀剑,不约而同地伸长了脖子去看。
「这,这什么东西?」芬格尔伸手敲了敲那凋饰精美的外匣。
副校长扳动外匣端口处隐藏的暗扣,带着清越的鸣声,内部的机件滑出,带出七柄形制完不同的刀剑,乌金色的刃口在灯光下显露出仿佛冰纹、松针、流云、火焰的各种纹路。
「还好。」路明非松了口气,「没有围上来绕着我飞,不然我真不知道咋办了。」
没有人注意到路明非的小表情,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在七宗罪上。
守夜人去伸手拔刀,一柄足长15双手长柄利刃,刃口带着优美的弧度,厚度约有一指,「制式接近中国宋代的斩马刀,得名是因为双手持握,力可以斩断马首。」
他调转刀头,「察」地一声,把这把巨刃力插在办公桌上。
「喂喂!我这张办公桌是19世纪威尼斯工匠手工凋刻的古董家具!」昂热大喊。
「哦,兴之所至。」副校长歉意地笑笑,「找人帮你换一张桌面吧。」
「说得倒是轻松,你出钱吗?」昂热此时的目光恨不得在守夜人身上刮一块肉下来。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守夜人无赖地拍拍胸口,连带着肚子上的肥肉一阵颤动。
「算了吧,你这一身肥肉也卖不了多少钱。」昂热瘫坐着,微微捂住眼睛,像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
守夜人再次拔刀,一柄弧形长刀,长度接近12纤薄的刀身,刀口有如长船的船首,「这柄接近日本平安时代的太刀,这种刀型改进于中国的唐刀,小切先,前窄后宽,造型古雅。」
又是「察」的一声,这柄长刀也桌面半尺。…
「亚坎特长刀,大马士革刀的一种,历史上由土耳其的刀匠们铸造,今天纯正的工艺已经失传,特点是刀刃反向弯曲,刀头却变为直形,兼顾了刀剑的优势。单手持握。」
「察」。
「汉剑的造型,直剑,剑身切面是一个八棱柱形,也被称作‘汉八方,,这是一种优美的刺击武器。」
「察」
昂热依旧遮着眼睛,听完了七次金属刺穿木头的声音,每一声他的嘴角就抽动一下,每一声都意味着这件他最珍爱的古董家具的贬值。
现在桌面上插满了刀剑,这个满是书卷气的校长办公室在几分钟之间变成了一间森严的冷兵器博物馆,历史上各种杀人艺术都在这些刀剑中被淬炼出来。
「介绍留到以后,你们只需要知道这套炼金刀剑能彻彻底底地杀死龙王。」守夜人屈指在最先的一柄斩马刀上一弹,「嗡嗡」的鸣声填满了整个空间,其余六柄武器也共鸣起来,组成完美的音阶。
「这东西真的能杀死龙王?」芬格尔都哝,「尤其是最小的这柄能刺穿龙鳞么?」
「现在不行,因为你看到的并非是真正活过来的「七宗罪」。」副校长把一柄柄刀剑拔起,重新合入刀匣里。
他咬开自己的手指,竖起流血的手指,让每个人看清那滴血液,而后把它缓缓地涂抹在刀匣上。他画了一个难理解的花纹,像是龙文或者一片树叶。
「闪开一些,现在它醒来了。」副校长伸手,示意所有人后退。
不用他多说,所有人已经在后退了,谁都能感觉到它的变化。
它活过来了,像是有心脏在刀匣中跳动,不止一颗,而是七颗,七柄刀剑同时苏醒,七种不同的心跳声混合起来,有的如洪钟,有的如急鼓,这是一个暴虐的乐队。
它适合配唐传奇中《柳毅传》那样的故事,洞庭湖中的一曲笙歌曼舞里,那条名叫「钱塘」的赤龙掠空三千里,杀人六十万,伤稼八百
亩,吞噬了对妻子无情的小龙,瞬刹回还,重又高冠博带,含笑待客。(杨治有一篇专门的随笔就是写这《柳毅传》,这里提及到算是一个小小的致敬吧。)
刀匣表面显露出暗红色的藤蛮状花纹,就像是它的血脉,震动的心脏正把狂躁的血送到它的身。
路明非额头满是冷汗,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套刀剑……是在为他而欢鸣啊!
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
「就像里面缩着一只发怒的穿山甲,随时会钻出来。」楚子航低声说。
「穿山甲?」恺撒嗤笑,「什么粗俗的比喻,要我来说,这套刀剑就如同龙类一般,高贵而又暴虐。」
副校长微笑,「现在换你们来试试把刀剑拔出来,从明非开始吧。」
路明非心里直呼卧槽,现在他就怕来这出,结果第一个就是从他开始。
「不,不用我先来吧……」他又往后退了两步,「应该给老大和师兄先来,我地位比较低……」
「来嘛,你谦虚什么呢?」守夜人在路明非的眼里笑得更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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