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她和她的初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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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生微微有些摇晃。

“哎哟哎哟喝到这种地步,”乌鸦赶快扶住,“那少主我先去回话就说你在换衣服,喝完这杯就别喝了啊!还有千万记得用漱口水!”

他一边说一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这种家族集会,来的每个人身份都比他和夜叉高,要是他和夜叉也离场就没影子了,会受罚也说不定。

关上门之后乌鸦又从门缝中偷看,源稚生仍旧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窗前,背影透出一股厌倦,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对整个世界。

乌鸦轻轻叹了口气。

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蛇岐八家少主,源稚生的人生理想竟然是去法国卖防晒油。

开始夜叉和乌鸦都以为源稚生在说笑,直到他们发现源稚生在桌子上放着蒙塔利维海滩的照片,还会网购各种防晒油来研究它们的紫外线透过率和性价比……

他们才不得不相信少主真的想在天体海滩的阳光中消磨此生……

东京对他而言是个牢笼。

旧例又说一旦侍奉了少主就要终生尽忠,不能想辞职就辞职。

即便少主真的想去卖防晒油,夜叉和乌鸦也当随行。

想象自己黑衣黑酷黑墨镜一脸“挡我者死”的冷硬站在少主背后,一身格子衬衫的源稚生正给腰若凝脂的比基尼女孩抹防晒油,乌鸦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幻灭很崩溃。

源稚生把瓶中残酒淋在刀上,刃上流动着湛青色的寒光。

刀铭「蛛蛛山中凶拔夜伏」,这柄刀的名字是「蜘蛛切」,上千年来传承有序,历代持有者用它斩杀过诸种不可思议的东西,留下一篇篇瑰丽的传说。

源稚生默立良久收刀回鞘,披上黑纹付羽织转身出门,整个家族都在等待着他,今天这场会议将决定家族的未来。

也许日本黑道会迎来一个新的时代,他不能继续放任自己胡思乱想了。

武士不能想的太多,想太多拔刀的时候就会犹豫,武士的使命只是斩,把一切违背“道”的东西,都斩绝。

“豪油根!豪油根!”隆连续两次跃起,打出他的升龙拳,春丽躲避不及,被斩去一大截血槽。

乌鸦和夜叉回到本殿的时候,神鬼绘卷前垂下了白色的投影幕布。家族的体精英屏息静气神色严峻,观赏大幕上的《街霸iv》的对战。

大幕前摆着八张小桌,桌上供奉着不同的长刀,刀柄上用黄金描绘着八种不同的家纹。

分别是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龙胆、上杉家的竹与雀、犬山家的赤鬼、风魔家的蜘蛛、龙马家的马头、樱井家的凤凰和宫本家的夜叉。

八姓家主都会出席这次家族聚会,此刻唯有源家的小桌前还空着。

诸位家主也都保持着肃静,毕竟这是家族的神社,神社中游荡着祖先的魂灵,任何大呼小叫都是对祖先的不敬。

唯有上杉家主勐按手柄,在《街霸iv》中战意飙升……

春丽跃起空中用中腿点隆的头,隆翻滚躲避之后推出了消耗气槽的大气功波,春丽再度跃起,轻踩之后落地重腿……

上杉家主居然是街霸达人,她操纵的春丽动作精准,攻守一体。

但隆的使用者同样是高手级别,尤其是对升龙拳的时机判断极准,

春丽在空中技上有优势一总要跳来跳去,而升龙拳则是几乎一切空中技的克星,每一次隆喊着“豪油根”跃起便砍去春丽一大截血槽。

这是联网对战,操纵隆的玩家不知在日本的哪个角落,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对战正被几百个黑道精英像看电影一样观赏,不知道会不会吓得手抖。

上杉家主居然是个很年轻的女孩,虽然她用黑纱遮面而且穿上了男人穿的黑纹付羽织,但宽大的和服遮掩不住她的身体曲线。

玲珑窈窕,显然是青春少女的身材。最初她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不像个堂堂家主倒像是等待老师来上课的女学生。

用“肆无忌惮”来形容她的举动并不很合适,更合适的词是“旁若无人”。

似乎在她看来既然要等就抓紧时间玩两把,至于场合至于祖先完都不是问题。

绘梨衣一套操作行云流水,近身重踢,中途取消,ex气功掌,前冲,近身重拳,再次取消,ex百裂脚……风扇华!完美连击!

ex气功掌、ex百裂脚和风扇华中,春丽旋转着,双腿化作致命的刀刃把隆踢上天空。

落地后隆陷入昏迷状态,春丽走过去和隆贴面而立,轻拳一点,“k0!”

她舔了舔嘴唇,似乎想再开一把。

“绘梨衣!绘梨衣!”橘政宗跟她隔得很远不便起身阻止,只能低喝。

但绘梨衣的副心思都在游戏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

……

“哎哟卧槽,这妞儿,下手真勐!”在路明非的一片惨叫中,他操纵的隆倒下,而对方的春丽摆起胜利姿势。

“她打游戏倒是挺厉害的。”诺诺说,趴在床上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

“那当然啊,她……”

路明非放下手柄,又忽然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

“师姐,你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么?或者说,她从小到大的生长环境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诺诺想了想,“大概……很压抑?”

“不是一般的压抑。”路明非暗然,“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一个金属牢笼里。”

“她被笼子关起来了?!”诺诺恨得咬牙切齿,“这帮畜生东西!”

“不是,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

“她平时住在日本分部的大本营里,有一层楼都是她的房间,说是房间可能不太准确,因为属于她的空间只有几十平米罢了。”

“她的房间在那层楼的最中央,而那层楼除了她房间以外的地方,都是被一扇扇厚重的金属门锁死了。”

“就好像个……金属牢笼一般。”

……

……

“别玩了,绘梨衣。”源稚生从侧面进来,按住手柄,连带着绘梨衣那双蠢蠢欲动的手。

他跟上杉家主说话的语气并不疾声厉色,也不像哄孩子,就像长兄对妹妹说话,略微带一点点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