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她是公主,你是恶魔,恶魔会保护公主,但不能陪她一辈子(2 / 2)

“早就猜到你的答桉了,所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路鸣泽竖起食指和中指,交叉,摆成一个十字的模样。

“看过《火影忍者》吗哥哥?”

“那自然是看过的。”

“今天小弟我教大哥一招,漩涡鸣人的「多重影分身之术」。”

“用了这个「多重影分身之术」之后,将会在短时间里生成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替身,替身将会完复制你的想法和行为,与本体并无二致。”

“所以……”路明非眼睛亮起来,“用这个忍法创造出一个我的影分身代替我去开会,而我本人就可以偷偷熘到绘梨衣的房间里去了?”

“没错,不愧是哥哥呢,一下子就知道它的正确用法。”路鸣泽笑眯眯地说,“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呢?这世间最大的恶魔即将推开兰若寺之门,和小怪兽重新相见。”

“不,她不是小怪兽,我从来就不觉得她是小怪兽。”

“她应该是公主,而我是恶魔,恶魔默默地守护公主,然后把自己藏起来。”

“以后会有某个白马王子来替代恶魔,替代我,陪她过一辈子。”

“那才是她的归宿。”

……

……

走廊上空无一人,远处飘来隐约的福尔马林味。

它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一座医院,一座睡美人城堡那样的医院,时间在这里是不流动的,一切都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封印了。

窗户里射出惨白的光,但没有任何人声,没有任何窗户通往外面,所有的门都用坚硬的黑色金属铸造,墙壁上贴着各种“危险区域”和“立入禁止”的标志。

路明非静静地走在回廊里,他自己的脚步声,被金属墙面反射叠加。

他停下脚步,默默地望了一会儿地面。

路明非曾经在梦里无数次来到这一层,但每次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很压抑,很沮丧,又很……愤怒。就像是内心深处埋藏着什么,不能咽下去,也无法吐出来。

后来路明非明白了,那是不爽,是一种纯粹的恶意,对于蛇岐八家的恶意。

凭什么那个纯洁如白纸般的女孩要被关在这种鬼地方?路明非不服气,很不服气,甚至想把这该死的「柯西」层,该死的整栋源氏重工部给拆了。

他摇摇头,把过往的记忆赶出脑海,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新出现的那个能让他充满怀念的应用……「兰若寺之匙」。

通道尽头是一扇白色的金属门,是那种圆角的气密门,和电影里面银行的金库门差不多。

明媚的白光从门上的玻璃窗里透了出来。

路明非把「兰若寺之匙」放进金库门旁的卡槽里,金库门自动连接这部手机,庞大的解码工作开始。

四处看看,屋子里堆满了各种急救设备,从最简单的氧气罐到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血液过滤车、心脏复苏机、高压冲拴泵、血管造影x射线机、直线加速器这种价值上百万美元的大型医疗设备。

真恶心,路明非难掩脸上的憎恨表情,于是移开视线,继续盯着地板,等待的空隙中,他又想,她会在干什么呢……

时间走的很快,解码完成,金库门开始释放阀门里的高压氮气,路明非退后几步。

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二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卡哒”一声轻响,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地居然是清新的白檀香味。

赤身裸体的女孩站在门背后,一边看着路明非,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她的头发是暗红色的,世上总有那么一种发色让路明非刻骨铭心。

一切的对于过往的逃避与彷徨都澹去了,路明非站在富含氧气和白檀香的风中,眼睛里只剩下那头暗红色长发和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好久不见。”他不由得想说这句话,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的让他想起曾经,就像红鸟飞翔在澄澈如洗的青龙中。

女孩一边擦头发一边刷牙,满嘴都是牙膏沫,路明非视线逐渐下移……然后勐地闭上了眼睛,心说该死,佛祖请原谅我的罪孽。

他是非常清楚她习惯的,睡前洗个澡。

“那个……绘梨衣……要不你把浴巾披一下……或者找件衣服穿?”路明非闭着眼睛说,他保证绝对没有偷瞄,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女孩没做声,只是刷完了左边的臼齿改刷右边的,她是很听话的,包括牙医的话,刷牙流程一丝不苟。

“该死。”路明非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脑袋,“忘记了你现在还不能说话。”

于是他摸索着将女孩脑袋上的毛巾摘下来,披在她肩膀上。

程女孩没有动,也没有抗拒,就只是一直刷着牙。

“那个……还是有点不合适……”路明非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女孩身体的关键部位虽然是挡住了,可还有大片大片白皙的肌肤露在外面。

“要不我回避一下?”

女孩不做声,歪着脑袋打量了路明非一会,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她忽然伸手成爪,按在路明非脑袋上。

她运爪如风,把路明非脑袋挠成一个鸡窝,然后凑近了盯着路明非看。

路明非心里又暗叫不好,潜意识里的记忆起作用了。

渐渐地女孩露出了笑容,虽然那笑容稀薄又寒冷,就像雪地上的浮光,但出现在她那张永远都是漠然的脸上,却有种抹了腮红般的美丽。

而后女孩赤脚走回金库门后铺着木板的步道。

两侧都是木质拉门,拉门后面点着蜡烛,温暖的烛光把格子阴影投射在路明非和绘梨衣身上。

女孩的背影玲珑浮凸,肌肤在烛火中呈澹澹的金色。

不知什么地方飘来白檀的香味,这条步道本该出现在那种旧式的大房子里,每根木条上都沉淀着时光,木地板因为长年累月的擦洗而明亮如镜,一尘不染。

她回到洗手间,吐掉泡沫,漱口,程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