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负同鸠摩智齐往中原而上,不得一日,才过无锡,便听得一桩大消息。
乃是丐帮帮主乔峰实则是契丹族人,而非汉人,此消息一走漏,便被丐帮众长老废除帮主之位,自行其途;而个中又有西夏一品堂高手南下,对付丐帮诸人不提。
鸠摩智倒与李不负细细述说,言及天下共有五大国并立,还有小国许多,五大国分别为“大宋”、“辽国”、“西夏”、“大理”、“吐蕃”。
“大宋自是汉人所立,而辽国则是契丹人之国,二国恨意,积年累月,长久不绝,非一言两句说之得清;至于西夏是党项人当政,大理便是我与你说过的那段氏一族把权,小僧忝居吐蕃国师,自不消说了。”
鸠摩智一边对李不负解释这些事由,一边又大觉奇怪,他知道李不负武功极高,然而却像是不问世事一般,于天下大势一概不知,甚至对于中原武林也知之不多,不禁深以为奇。
而李不负二人一路谈论,途中寻得客栈打尖住店。
这鸠摩智虽是出家之人,然而作为吐蕃国师,财物颇丰,请李不负所住所食,皆是豪奢之宴,待以上宾之礼,以讨好李不负。
李不负自然笑纳。这一日晚间,二人又到客栈中住宿,李不负将小无相功的第三本与了鸠摩智,鸠摩智亦将火焰刀的大半都写完,只余下最后一点内容。
他不敢弄虚作假,只怕李不负看出端倪来,便不会将小无相功后面的心法交给他了。
鸠摩智取得第三本后,心知之后再要从李不负这里讨得秘笈,必定又要出些其它武学才可,不禁叹息道:“只可惜当初慕容博老先生传我少林七十二绝技时,并未将少林‘易筋经’与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与我换得,否则你我二人共同思索,功力必能更上一层楼。”
“可惜我前日曾去燕子坞,搜了半天,也没搜出什么绝学来,更不曾见得斗转星移此项绝技。”
鸠摩智面露憾色,接着说道。
李不负道:“武功之道,贪多不烂。有人只学一门武学,专精而用,已天下无敌,习得那些多奇门绝技,什么斗转星移,什么日异月新,什么沧海桑田,为此分散精力,也许反而过犹不及。”
此时李不负年纪虽轻,却已是一代宗师修为,其武学见地自有独到之处,他自“琅嬛玉洞”得来许多刀法,大略观后,方出此慨叹,倒没有戏弄鸠摩智之意。
鸠摩智尚未应答,客栈中旁边有一人却已开口。
“听闻兄台话下,对于姑苏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是不以为意的了?”
李不负朝来人看去,见那人身姿挺拔,声色如玉,颇有一代英侠风气,然而脸上却冷冷冰冰,不见半点表情,十分古怪。
鸠摩智亦看向那人,却不作声,只看李不负如何应对。
李不负答道:“我至江南之后,才初闻得慕容世家之名,到这时不过两、三日,也未曾见过什么斗转星移,有什么以不以为意?”
此讲虽是真话,然而听起来却似对慕容世家更加不屑一般。
那人冷笑道:“好,我与姑苏慕容公子颇有交情,听你口出狂言,甚是无礼,倒要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李不负瞧了他一眼,悠悠道:“我听说在询问别人姓名时,先讲自己名字比较有礼。你口中说我无礼,不料自己也未必好到哪儿去。”
那人表情依旧木僵,说道:“我名作李延宗,乃是姑苏慕容复公子的好友,请教阁下姓名。”
李不负道:“哦?原来你也姓李,倒是遇见本家人了。我叫李不负,你有何赐教么?”
他口中虽对那人说“有何赐教”,但神色却是满不在乎。
李延宗语气中微有怒意,说道:“瞧你也佩刀,想必阁下刀法很不错了?正要请教阁下的刀法,看看是否真有资格瞧不起姑苏慕容世家!”
李不负面不改色,正襟而坐,只说了三个字道:“好,你来!”
李延宗果真拔刀而来,单刀圈转,一刀斜斩李不负的肩头。
一旁的鸠摩智认得此门刀法,叫道:“这是少林寺的降魔刀法!”
李延宗笑道:“算你见识不差!可你接下来又看得出我所用的是何门刀法么?”
李不负刚刚避开一刀,李延宗又向左边横削了一刀,其招法与先前那门刀法完全不同了。
“这刀法乃是黎山洞的柴刀十八路!”
李延宗自言自语,表面上是说出招式,好让李不负有个提防,但其实颇有卖弄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