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逢,你想干什么!”
田伯忠身体直接僵硬,也万分惊恐的看着陈逢。
“我让你说,”陈逢微微用力,田伯忠脖颈间一道血痕已然出现。
看着陈逢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眼神,田伯忠怕了,忙道:“不就是告诉我你有一个未婚妻,是复晋会天罗成员。”
“陈逢,你冷静点,大人嘱咐过我,此事不会告诉旁人,不然不用你杀我,大人也会将我千刀万剐的。”
听见这话,陈逢才收起剑来。
来万春这么做,显然还是在警告他,或者说是对他这一个月在清溪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也在告诉他不要耍花样。
不然,只需他公布陈逢身份,不用他出手,清溪上下官员就会将陈逢啃得渣都不剩。
至于未婚妻之事,那是他和前朝公主之间的婚约。
在复晋会时,才三岁的陈逢就被自己的父亲和复晋会之主慕容升订下亲事。
来万春没有将这一事实告诉田伯忠,陈逢紧绷的心绪才放松下来。
“说吧,还有什么事?”陈逢重新落座,平静询问。
田伯忠擦去鲜血,极不满的看了陈逢一眼,旋即说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十几天前朝廷削去胶东王三座县城,另外,在剑北剑南调换了大批官员。”
“府尊让我告诉你,清溪之地非常重要,你必须尽快掌握清溪,而你一个月以来,心思都花在那些难民身上,府尊大人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意义?”
“府尊大人不明白,你明明应该利用灾民之事搅乱县衙上下,促使明年李知风被调走,这样我们就有机会安排更合适的人,如此你在清溪官面上也不再是独自一人。”
来万春的意思很简单,陈逢不应该去救那些灾民,还应该去将这场灾难扩大,这样李知风的政绩就会极其难看。
田伯忠眼神中好似燃烧起了火焰,死死盯着陈逢,用教训的口吻说道:“你更加愚蠢的是,为了那些难民,居然去得罪县里数家士绅豪强,”
“最后的结果便是,这些原本站在袁玉堂对立面的人,都因为你的做法而倒向袁家,更为严重的是此等做法导致的后果,今后这些人会坚定的站在你的对立面,你简直愚不可及!”
“还有吗?”陈逢目光凛冽。
田伯忠被锋利的眼神吓得脸色凝滞,缓了缓说道:“别用你这种眼神来看我,这些话都是府尊让我转述的。”
“行,你继续说,”陈逢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淡定喝茶。
“还有,你自来到清溪,至今未向府尊去过一封信,是什么意思?”
陈逢平静道:“我写不写你们不一样知道吗?从你们传递消息的速度来看,藏在清溪县内的力量应该不会太弱,你何不告诉我,这样今后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同理,帮助府尊大人掌控清溪的时间肯定也会快上许多,你觉得怎么样?”
“休想套我话,”
田伯忠拿出自己的羽扇,神态无比自信,“陈子时,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说起来我们在府尊大人手下也共事一年有余,我真心劝你,切莫被儿女情长模糊了前程。”
“这天下女人何其多也,所谓百花盛开,芳草萋萋,你何苦将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还是一个反贼之女,你要是这般执迷不悟,恐怕到时候府尊大人都救不了你。”
闻听此言,陈逢微怔。
他还以为这狗头军师看出什么来了,原来将他的举动都归结于所谓的儿女情长上。
诚然,他对那位前朝公主的确有所牵挂,陈逢也不止一次拿着两人之间的婚约戏弄对方,而且当年若不是对方相助,自己都没法逃出复晋会,之后在江湖上他们之间也经历颇多。
自从落入来万春的魔掌,陈逢尝试用过很多种办法去寻找她,但到今天也一无所获。
所以,陈逢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田伯忠的说法,他当即做出一副醍醐灌顶的样子,“说实话,以前我挺看不起你的,今天你这句话说得倒是极有道理。”
“对吧,”
田伯忠倒是没有在意前面的话,笑道:“你说我们好好跟着府尊大人,跟着王爷,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有了权还会缺女人吗?”
“看来你这狗有军师的确有两把刷子,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你能明白便好,”
说话间,田伯忠伸手指了指放在身侧的箱子,说道:“这东西,也是府尊大人给你的,太沉了,你自己打开看看。”
“哦?”
从进来陈逢就注意到他身侧的长箱子,这个来万春拿一口剑警告他几次,这箱子里又是什么玩意儿?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吧,和你极为相配。”
陈逢上前,心中带着警惕缓缓打开木箱,惊道:“龙舌弓?”
“陈大人,此物可是府尊大人绝品珍宝之一,”
看见静静躺在箱中的龙舌弓,也不免让人感受到他的威力,便是不懂箭术的田伯忠见了,也很是艳羡,“命我将此绝品带来给你,便是要提醒大人,”
“行事不要有太多顾忌,该放箭的时候就不要只是拉弦,那怕箭射偏了伤到一些旁人,也无须在意,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嘛。”